「不要忘了,我們身在末世。」城主嘲弄的彎起唇角,不知是在嘲笑誰,「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和平,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不然,他們夫妻倆當時也不會弄丟他們的小女兒……
一眾異能者啞口無言,廣場裡良久都是沉默。
其實道理他們都懂,只不過,他們以為至少還有喘口氣的機會,至少還有避免戰爭的機會。
夕陽下,最後一縷日光照在地平線,若有似無,光芒都顯得夢幻。
這樣的日落稀疏平常,如果沒有日光下的喪屍,根本就讓人差點誤以為這是和平時代。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寧伊咬唇問道,目光似是尋常小姑娘的靦腆和忐忑,仔細一看,會發現暗藏著探究和試探。
廣場裡只剩下他們二人,其他人都沉默的陸續離開了。
寧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勁,她試探的話,城主卻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平靜的回望,「怎麼了。」
如果寧伊是和城主朝夕相處的人,她或許會發現此時城主語氣的冷淡,但她偏偏只是剛來一陣,基地裡的人都沒認全,她根本沒聽出城主語氣裡的疏遠。
她靜了半響,似是委屈,「剛才那些人說我,」
「您並沒有當面維護我,我覺得您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他們說話向來比較直接,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就這樣嗎?
她好歹也是城主的千金身份,那些異能者沒小沒大這樣冒犯她,沒有懲罰嗎?
寧伊不快,偏偏還不能發作,只能將這股怒氣吞下,等著以後再找機會報復。
寧伊暗自握緊了指尖,尖尖的指甲劃過指腹,她感受著指尖的觸感,指甲只要往指甲肉裡一戳就能滴出血來。
穆淑說,那是力量的來源。
只要滴出來了,不管距離多遠,只要血落,喪屍都會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想到這裡,寧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吐出一口濁氣,來日方長,反正以後這天鳳山莊都是她的。
穆淑說了,天鳳山莊以後會歸給她。
她只要把事情辦好了就可以了。
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一輪明月掛在天邊,銀色透明的光芒淡淡地籠罩著這片大地,與此同時,宇和基地裡。
醫療隊正在有序不紊的將倖存者一一分類,情況嚴重的被抬上擔架,送往火車裡單獨的車廂隔離治療,這輛地下火車幾乎可以當做移動基地使用,火車上應有具有,哪怕是想要進行手術,也有專門的手術室車廂。
後勤隊正不斷清理著現場,將異獸和喪屍的屍體碎塊一一撿起,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工作,確保他們基地科研室隨時掌握著敵人的最新資料。
只是,展開工作不久,後勤隊就遇上了一個難題。
「少主,這個要怎麼處理?」
他們茫然的看著地中央的那個生物,他們也不是沒有處理過活物,但一般都是喪屍之類,作為實驗體向科研室上供。
但是這種生物,還是這麼小的……
只見,他們年輕的少主面無表情看了眼籠子裡的小異獸,隨即命令,冰冷的語氣像是在下達死刑,「養。」
養?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太懂得重瑾的意思。
這個養,是他們認知裡的那個養嗎?
少主你如果想養,為什麼說得像是想要把它弄死一樣!
籠子裡的小異獸大抵剛出生,身形小的不行,彷彿是聽懂了人類的談話,發出小小的嗚咽聲「喵嗚喵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