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一時語塞,或許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金雁的話不無道理,可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江畔絞盡腦汁,她真的目前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恩人怎麼不說話了?」金雁站起身,面帶歉意,「是不是哪句話說得不對?」
江畔回神,搖頭,「沒有,你說得很對,小孩子是要從小鍛鍊她的獨立性。」又看了眼用髒兮兮的小手抓麵條吃的朵朵,她張張嘴,最終說得是,「你不是借了十萬辭職,另找工作?沒找嗎?」
金雁皺眉嘆氣,「現在這個社會工作不好,我這種更難找。」
「既然沒工作,為什麼連打掃衛生的時間都沒有?」江畔提出困惑,「為什麼連陪著孩子的時間都沒有?」
金雁有理有據,「我要出門找工作啊。」
江畔輕呵,「你還真是很會為自己找理由,為了出門找工作連給孩子洗把臉洗洗手梳梳頭的時間都沒有?」
金雁回的乾脆,「真沒有。」
江畔:「……」
看著面前臉不紅氣不喘的金雁,這回她選擇了保持沉默。
其實江畔想反問回去的,之前說了把朵朵送託管所,做一份時間上可以自由的工作,打算的那樣好,為什麼一個多月過去了依然沒什麼改變。
但想想,這不是她一個外人該插手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投射進來,照在江畔身上,很溫暖,她索性把視線從朵朵身上移開面向暖陽,在一眾建築物中最顯眼的要屬遠處一座高聳堂皇的建築物。
「那是什麼樓?」江畔隨口問道,她看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
金雁蹲下開始拿著筷子餵朵朵,並看她一眼,「恩人你這個見月的前妻連見家公司的大樓都不知道嗎?」
江畔微微蹙眉,怪不得看著有點眼熟,瞥一眼金雁,看她在餵朵朵眉頭這才有所舒展,輕咳一聲,「別叫我恩人。」
「你確實是我的恩人,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我喊你恩人,那我還是喊你江小姐。」金雁笑著說。
江畔點頭,相比較恩人她肯定更喜歡江小姐這個稱謂。
朵朵拍拍肚子,奶聲奶氣地說:「肚肚圓了。」
金雁「哎喲」一聲,「我們朵朵吃飽啦,好,去玩吧。」
朵朵乖乖地去了墊子上玩江畔帶來的玩具,金雁又是一聲「哎喲」,「江小姐,你看你每次來都買東西,太破費了。」
江畔剛想說句客套話,就聽金雁接著說:「其實你有錢,這點東西對你來說就相當於我們花一塊錢買根油條吃。」
江畔心裡暗自腹誹,這個金雁說話的風格完全跟原主那個貨是兩個極端。
金雁說完並不覺著這話有什麼不妥,起身站到江畔旁邊,「江小姐我說話就是這麼直,你別介意。」
江畔輕呵,「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金雁笑容放大,隨後目光望向遠處那棟大廈,「你曾經在那棟樓裡待了兩年多,這麼快就忘了?」
江畔絲毫不心虛地回道:「是啊,忘了。」
金雁笑。
江畔也笑。
不過她腦子裡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人的身上有可能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嗎?
「金小姐,聽口音你是本地人嗎?」沉默了會兒,江畔試探性的問。
金雁面不改色地說:「本地人啊。」
可江畔卻在她聲調裡聽出了某地方的口音,懷疑道:「真的?」
金雁很聰明,「不過我常年在外,跑的地方很多,口音聽起來不像,但我確實是本地人,身份證上寫著呢。」
江畔沒再多問,金雁笑著看她,略微遲疑了下,帶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