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的喉嚨裡彷彿堵著一團棉花,心口像壓著一塊石頭悶地她喘口氣都上不來下不去的,就連每一下呼吸都讓她覺得痛。
為什麼?
她無數次問自己。
而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問江畔。
到底是為什麼,她們倆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捫心自問對得起江畔。
她把自己能給的全給了江畔。
為什麼江畔還不知足?
為什麼不顧絲毫情意那樣一次次傷害她?
但這個問題讓江畔的神色沒什麼太大變化,她目不轉睛看著哭的抽噎的見月,眸色暗了暗。
江畔張張嘴想說點什麼的,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大概只有原主那個混蛋知道。
或許,就連原主那個王八羔子也不知道。
因為傷害一旦開始,就會成為習慣,習慣到她不會覺得是在傷害你,反而還會指責你為什麼不站在她的立場理解她。
看看,原主就是那麼可怕的一個人物。
還有,或許,還因為——見月你蠢。
蠢到讓人皺眉頭。
當初看小說前半段的時候,江畔多次覺得這個傻白甜女主簡直蠢到無可救藥了。
見廣濤把見月完全養廢了,而見月自己也不爭氣,除了家境好長的漂亮,她完全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智障戀愛腦,所以才讓原主那個狗東西鑽了空子。
試問,如果見月一開始從江畔第一次傷害就及時止損,哪裡還有後面那些傷害?
如果見月精明又清醒,就是給原主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她知道面對一個那樣的見月,她作為一個贅婿如果動什麼歪心思,不僅一點好處撈不著,還有可能落個不好的下場。
可偏偏見月親自把自己的一切剖開放在原主面前,還以為那貨會感動的死心塌地。
呵呵,所以,在愛情裡,任何人都別輕易的自我感動,也別輕易的自我奉獻。
江畔閉了閉眼,見月抽泣的聲音傳入耳中,原本平靜的心漸漸起了點莫名的煩悶。
現在已經是深夜,江畔把門輕輕關上,遲疑著,走到見月身邊,慢慢坐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見月沒接,頭一次覺得等一個回答的時間長的讓人煎熬,就在她等不下去的時候,江畔開了口。
「我不知道。」江畔的聲音很輕,帶著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抱歉。
見月一直垂著腦袋,聽到了這個回答,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再次繃不住,徹底淚流滿面。
見月極力剋制哭聲的樣子,讓江畔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她蹙眉,十分困惑,為什麼她的胸口開始發悶,猶如堵著什麼東西 ,讓她呼吸不順暢。
該死的原主。
她咬牙切齒在心裡罵。
可這樣的恨罵根本於事無補。
見月的哭泣聲,見月顫抖的肩膀,見月垂著的腦袋……
以及從前現在,原主和她,她和見月,零散紛亂的各種記憶,讓她頭疼。
江畔再次深深地長出一口氣,她抬手,卻愣在了半空中。
給見月擦掉眼淚?
拍拍見月的肩膀?
再或者,輕輕地抱抱她?
就憑她頂著原主這張臉,哪一樣都不合適。
在見月眼裡,她是傷害她的元兇。
哪來的臉去安慰傷害的人。
江畔最終無力地垂下了手,但很快,她心裡那股不爽衝破腦門,氣的真想撕了原主。
憑什麼要她背鍋?
大爺的!她也是受害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