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李繼鬆口氣,頓了頓, 交代暫時別告訴見爸爸, 等見月情緒穩定了再說。
「那真是可惜, 我還想著讓乾爸砍了她呢,」尹麗帶著厭惡的視線重新看向江畔,「當然殺人犯法,至少打她一頓也行。」
坐在那的江畔蹙眉兩秒,直了直身子看向尹麗,平和的態度帶了點冷,「打人也犯法,尹醫生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嗎?」
尹麗給噎了下,但她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還是副冰山臉,語氣冷傲,「既然你法律常識這麼多,我也沒見你有多遵紀守法啊。」
江畔望著尹麗這張晚娘臉,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奶奶的,心裡卻罵罵咧咧,忍一時越想越氣。
都是蠢貨原主幹的刑事!
這真是她活著要小心翼翼,在見月面前低眉順眼的最大弱點。
或許等見月醒來,搞不好要送她吃官司了。
想到這個可能,江畔心裡出現了一絲慌張。
目前,她不是很想坐牢。
不對,是她什麼時候都不想坐牢。
沉思片刻,江畔直接選擇忽略再去跟頂著晚娘臉的尹麗有任何交流,轉而看向李繼,說道:「既然我是讓見小姐生氣的主要罪魁禍首,那麼,在她醒來之前,我還是先走吧,省得到時候她睜開眼一看到我再給氣著。」
李繼看向她,不禁調侃,諷刺意味十足,「江小姐挺有自知之明。」
江畔露出標準型的假笑,「謝謝李總誇獎。」
李繼挑了下眉,笑而不語。
江畔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了。」
薛卉因為不屬於見月親屬,在江畔他們送見月去醫院的時候直接從會所回家了。
但還是出於禮貌的關心了一下,因為暫時只有見月和江畔的聯絡方式,考慮見月身體情況,於是,她撥打了江畔的手機號。
江畔還沒走出病房,手機就響了。
尹麗逮著機會呵斥,「病房內手機請調成靜音!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江畔摁了紅色鍵,微微轉身,「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沒素質。」又說:「是見小姐的相親物件打來的,估計人家考慮見小姐此刻不方便接電話,所以打我這裡來了,尹醫生,你說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
她說完,開門關門,直接走人。
尹麗從吃癟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江畔跟從前完全判若兩人。
不說別的,就僅僅是面對她的態度上的轉變,由那個卑微又陰沉變成了直言不諱不肯吃虧。
李繼站起身,優雅地理了理衣領,「既然月月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沒大礙,時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她。」
「李繼哥,明天你忙你的事,不用來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見月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看向李繼,有點埋怨,「幹嘛說我懷孕的事。」
李繼露出抱歉的神色,微微一笑,「生氣了?咱們尹醫生可是說了,你現在不能生氣,你得學會控制你的情緒。」略微停頓,很是歉意地說,「我也是情急之下說出口的,說出的話已經沒辦法收回,你可千萬別生氣。」
「月月一直好好的,還不是去了趟會所,見了那個賤女人才生氣的。」尹麗憤憤插話,說著看向見月,「我倒是覺得把你懷孕的事說出來沒什麼,也許……」她斟酌了一下,「反正,你以後真得讓自己遇見任何事都不要影響到心情。」
「是啊,你要是真氣我說出來,那這麼著,等肚子裡的寶寶穩定了,到時候你再找我出氣,行不行?」李繼像是親哥那樣的口氣。
見月低落的心情終於稍稍有點好轉,勉強擠出一絲笑,「說的我跟多小氣似的。」她緩了口氣,「李繼哥,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