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蹙眉,「什麼叫生下人渣的孩子?孩子跟我沒關係嗎?」
尹麗擺擺手,「好好好,孩子是一個人的行了吧。」
見月理不直氣也壯,「孩子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
尹麗懟道:「喲,你厲害,不僅沒腦,還創造了醫學奇蹟。」
見月瞪大眼睛,氣道:「你這張嘴幹嘛這麼損啊?」
尹麗無辜攤手,「沒辦法,我這張嘴開過光的,只要跟人渣有關的就說不出好話來。」
見月:「……」
兩人友誼跟親姐妹沒差別,尹麗對江畔沒好感,說起來有點幼稚,總覺得那人搶走了見月。
她和見月從小到大整天黏一塊,等江畔一來,她成了電燈泡、多餘者了。
最重要,尹麗覺得江畔太假,但即使是好姐妹,也不能過多插手見月的感情,只能希望是她看走眼了。
可偏偏江畔比她想像中的還渣,現在見月好不容易離了婚,卻要生下孩子,這不噁心別人,也噁心自己嗎?
尹麗越想越氣,壓著情緒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見月看向她,固執道:「麗麗,難道我連生下這個孩子的權力都沒有嗎?」
尹麗表情一滯,「你當然有,可是,」她頓了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江畔知道,以她的尿性,她會怎樣?你比我們都瞭解她,到時候她來跟你爭奪孩子,或者因為孩子再狠狠敲詐你一筆……」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見月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新仇舊恨送她去監獄都是輕的。」
「那你為什麼現在不送她去裡面蹲著?」尹麗對這件事表達了困惑和不滿,「你真的不該那麼輕易放過她,因為她就是個瘋子,隨時可能會反咬你一口。」
見月沒說話,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江畔這個名字,極其痛恨,卻又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口上。
是她第一個愛的,也是唯一一個。
大一暑假,見月遭遇了綁架。
她被蒙上眼睛,綁上手腳關在了一間髒臭的狹小裡。
因為擔心她的生命安全,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見月絕望的時候。
有一個聲音闖入她的耳朵。
「噓,別怕,我來救你。」
她看不清她的模樣,那天天色很暗,風颳的很大,從電閃雷鳴間可以斷定眼前人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和一雙溫暖的手。
江畔就那樣拉著她的手,沒命的在山間跑。
從小嬌生慣養的見月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她跑不動了,也沒勁跑了。
於是,江畔沒有半分猶豫就背起她繼續瘋了似的往山下跑。
尹麗說得對,那個人的確是個瘋子。
她在那樣電閃雷鳴,狂風驟雨的夜晚,背著她,被劃傷了胳膊、臉,被尖銳物傷到了腿都沒有停下,甚至連說上一句疼都沒有。
大概是從來沒有如此瘋狂刺激的經歷,見月震驚之餘,緊緊抱住了江畔的脖子。
她在這樣一個陌生的背上,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
後來,她們獲救了。
見月盯著她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拼了命的救我?」
江畔回答的很坦誠,「為了懸賞金。」
在見月被綁架的那三天裡,見廣濤全市發布通告只要有人提供任何線索,都能得到二十萬的懸賞金。
這份直白讓見月覺得新鮮,更覺得她真誠。
不得不說,她跟江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畔一個月的伙食費最多500,而500塊對見月來說連一頓下午茶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