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默默聽著,心裡想著,的確有點兒害怕,但嘴上卻道:「沒有,皇上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掩人耳目?」秦隱苦笑一聲:「怕是掩也掩不了多少……朕的一舉一動怕是早被母后摸得一清二楚了。」
安陽瞧著,心裡發酸,小聲道:「皇上,現如今馬公公已經不再你身邊伺候了,小安子想,你的事太后那邊也知道不了多少。」
「母后的眼線何止馬祥一個?朕想,在這宮裡上上下下,也就你唯一是朕可以信任的了。」
安陽聽的更鼻子發酸,苦著一張臉:「皇上……」
秦隱見安陽一副要哭的模樣,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沉聲道:「難道不是嗎?若不是如此,你怎會那般明白朕的心思,當日救下樣兒,朕有時候會想,若是樣兒真被閹了,那可是有朕後悔的。」
被秦隱誇讚,安陽嘿嘿一樂,道:「做奴才的不就是得懂的主子的心思嗎,這可是小安子從小就學的。」
秦隱笑笑,說道:「那你現在猜猜朕的心思,猜對了有賞。」
安陽露出小小的擔心:「皇上,那若是猜錯了呢?」
「猜錯了就猜錯,那這賞可就沒了。」
安陽放下心來,想了想,說道:「小安子猜你肯定是為太后侄女進宮的事情煩惱。」
聽了,秦隱點了點頭:「你啊,倒是猜的對。」
安陽撓了撓後腦勺,笑著說:「小安子能猜對,還不是皇上你剛剛都說明瞭。」
「那也是猜出來,賞。」
「小安子謝皇上,賞就不要了。」
「朕豈能說話不算話?」秦隱看著他問道:「你想要什麼?」
安陽沉默了片刻,回道:「皇上,說實話,小安子跟你這麼多年,你賞的東西已經是夠多的了,小安子真的什麼都不缺。」
秦隱笑了一聲:「缺不缺也要賞,你慢慢想,等你想好想要什麼,就告知朕。」說著皺了皺眉頭,繼續道:「小安子,朕這幾日總是惶惶不安的,你也知道朕這個皇位是母后施捨給朕的,現如今朕是要事事聽她的,就拿選秀這事來說,母后明知朕乃斷袖卻還是讓朕選秀,可她又默許樣兒這個男人在朕身邊,但朕又不明白她為何又要讓她的侄女進宮,這種種事情,朕實在不知母后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難免有些無從下手。」
安陽愣愣的瞧著秦隱,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什麼來。
秦隱臉上帶著愁容,接著道:「你也知道朕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杖,如果母后想廢了朕這個皇帝,倒不如直接一點,可她這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舉動實在是讓朕不得不要防著她一點。」
安陽終於說話了,小聲道:「可皇上防得了嗎?」
秦隱苦笑了一下:「是啊,朕好像真的是防不了,朕的一舉一動母后她都瞭如指掌。」舒一口氣:「其實朕不想做這皇帝,但朕的姐姐和妹妹尚在宮外,住在祠堂裡過著清苦日子,朕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她們,這也是母妃臨終前交代我的,不管怎麼說,待她們找個好人家嫁了,我也算是沒了什麼顧慮。」
安陽聽得鼻子發酸,小聲哽咽道:「皇上你……受苦了。」
秦隱笑了笑:「苦嗎?朕倒是沒覺得苦,只是朕不喜歡何事都要受命於人,母后有恩於我,朕記在心裡,但總是這般咄咄逼人,難免叫朕心裡不舒服,而且兩位國舅,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還有那些不把朕放在眼裡的幾位皇叔以及不把朕當作親人的兄弟姐妹們,也是讓朕頭疼的很啊。」
安陽皺了皺眉頭,小聲道:「皇上您現在的處境細細想來真的是岌岌可危啊,內憂外患,小安子瞧著,您這皇位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因為畢竟太后的孫兒年紀尚小……」抿了抿嘴,又把聲音放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