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他清楚的記得幼兒園升小學的那個暑假,第二天就開學讀一年級了,他被他媽,他的親媽以最後一次扮女生為由,打扮了一番,給他穿上剛買的小花裙子,給他帶了個扎辮子的假髮,帶他出門逛街。
當在商場裡碰到兩個同班的女同學,當被那兩個同學指著自己笑的撕心裂肺的時候,當第二天自己穿花裙子上街這訊息傳遍整個班級乃至老師那裡的時候。
顧思明就此對女生有了恐懼的後遺症,他更清楚的記得,當年明明是酷暑的夏日,他的小身板卻覺得冷的打寒顫。
從那時候起一直到現在,他對女生都是退避三舍的。可遇到許糖,這個隨身帶著糖果的女生,總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不張揚不奪目也不花枝招展,卻偏偏吸引著他,跟許糖相處,顧思明最大的感受就是輕鬆自在,完全沒有之前遇到女生他就會想起小時候的噩夢,從而渾身不自在的那種糟糕感覺。
而且知道她生病之後,顧思明心疼,感覺拳頭大的那顆心臟都捏成一團了,讓他揪心啊。尤其是看到許糖哭,看到她蹣跚艱難的步伐,看她因為疼呲牙咧嘴眉頭緊皺的樣子……
這些所有的,都讓他心疼,讓他想保護這個人,想給她一個肩膀靠一靠。
就算長這麼大一直沒交往過女朋友,顧思明又不傻,他意識到這個所謂的舒服的感覺,大概就是他喜歡許糖。
顧思明深深的暗嘆一口氣,翻個身望著宿舍裡黑漆漆的屋頂繼續思想中。
而作為他思想的物件,許糖同學已經屁顛屁顛的睡著了。
第二天,顧思明無精打採了半天,畫畫也畫不下去了,拿起手機又放下如此來回好多次,最終決定向他二哥顧思溪討教關於如何追求女生的問題。
撥通他二哥的手機,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追女生?」手機那邊的顧思溪顯然很吃驚,他問:「三妮,你這是怎麼了?真開竅了?」
顧思明嘖一聲,翻白眼:「哥,我正經的問你呢。」
「我也正經的問你啊,我的親弟!」顧思溪聽起來挺高興。
顧思明抓了抓頭髮,鬱悶的說:「我都開了兩次口了,均以失敗告終?」
「人家那小女生沒答應?」
「不是,是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別的事打斷了。」
顧思溪笑:「打斷了?是告白重要還是別的事重要啊?你要是連這點都分不清,那你一輩子都別想追到女生。」
「不是的。」顧思明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跟他二哥說了一遍。
聽完,顧思溪噗嗤樂了,笑了好長一會,才說:「三妮,我跟你說,哪有你這樣告白的啊,一點誠意沒有。」
「那要怎麼告白?」顧思明皺皺眉:「難道要像電視裡那樣拿著玫瑰什麼的?」說著抓抓頭髮,煩悶道:「我不喜歡太張揚,我想就單獨我們倆,然後向她表達我那份情意。」
聽到顧思明這麼一本正經,顧思溪再一次笑噴了。
顧思明納悶:「哥,你笑什麼?」
「你先讓我笑一會。」顧思溪笑夠了,清了清嗓子:「親愛的弟弟,我告訴你,女孩子天生喜歡浪漫,你就得浪漫一些,再說一些甜言蜜語,自然交往什麼的水到渠成。」
「她不是一般的女生。」顧思明說。
「你別管他一般還是不一般,你要是準備玫瑰花蠟燭,你試試她答不答應?」
顧思明眉毛擰的更深,沉默片刻:「知道了,那掛了。」
「誒誒,我話沒說完呢……靠!你個顧三妮!」顧思溪盯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嘟噥道:「敢掛你哥我的電話啊。」
他嘴裡嘟噥著,心裡卻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