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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書年蹙眉,「跑?」

「嗯,我媽有精神病。」可能這個話大多用在罵人上,柏弈然還特意解釋說:「是真的生病,自從我爸去世以後她就這樣了,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變得比較嚴厲,會有意識的去苛責些什麼,也會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來達到她的目的。」

「具體的是怎麼樣我不太好說,只是……包括但不限於刑法吧。」

柏弈然身處這種情況之中也挺無奈的。

「我哥買了個島,是想讓她在上面……」柏弈然想了個還算比較合適的詞彙,「安享晚年?大概是這個意思吧,然後不久前我收到護工的訊息,說我媽打暈了保安和護工偷跑出來了。」

「她手裡有一些我爸的人脈,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聯絡上的,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

虞書年薄唇微抿,想不通,「那這跟你躲著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一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我哥和我嫂子在一起以後,她就覺得塑造出來的絕對完美被打破,從中做了不少事。同時也著手重點培養我。」

後面這句說起來有點奇怪。

柏弈然摸了摸鼻子,「如果她看到我跟你走的很近,我怕她會做出點什麼事來。所以不敢跟你見面。」

虞書年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塑造出來的且對完美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理解成,一個各方面都不存在缺點的人。我爸去世以後,我媽的思維變得極端,她第一個培養的絕對完美是我哥,但是後來我哥跟我嫂子在一起,她一邊想拆散他們,一邊培養我。」

「但是她沒有成功。」柏弈然說:「我哥發現了她的意圖,就把我從國外接回來了。」

是塑造,不是養和照顧。

無論是否是精神病人,這種思維不管放在誰身上都很難理解。

跟精神病人很難講道理,更何況這位精神病還有一個母親名號作為前提。

虞書年聽著柏弈然故作輕鬆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很難受,像是一根繩子蜿蜒纏繞,下面墜著千斤重的石塊,讓他難以呼吸,「那你手臂上的疤,也是她在『培養』你的過程中留下的?」

「怎麼這樊天羽也跟你說啊。」柏弈然今天出來穿著長袖,隔著袖子動了動手臂,做過手術以後,這道疤其實已經不太明顯了。

虞書年還在等著答案,柏弈然自己也說不好,斟酌再三說:「除了她安排的課程以外,我做任何事都是不務正業。但是那時候年紀小嘛,也沒太覺得我媽有變化,所以就……還是會喜歡打籃球。這是她發現我打籃球以後,說要給我點印象深刻的教訓。」

陰暗狹小的地下室,打斷的手臂再用刀割破面板。

血腥味和他媽尖銳刺耳的叫聲。

……

虞書年有些難以想像會有這種母親的存在,把自己的極端思想下放到孩子身上,按照泥塑標準一樣意圖製造出分毫不差的『完美』。

「誒……」柏弈然都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見虞書年紅了眼眶,頓時慌了神,「我、你、你別哭啊……我沒事。」

他動了動手臂,「你看,好好地。」

柏弈然依舊一副樂天派的樣子,故意逗他說:「要不是我哥當時及時發現,我現在已經是獨臂大俠了。」

豈料,他話音剛落,淚水就順著虞書年的眼角滑落。

虞書年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坐在那,只是第一滴淚水以後,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

比起嚎啕大哭,這種默默地掉眼淚才是真要命。

「好了好了。」柏弈然手忙腳亂的拿紙給他擦眼淚,「我就說不跟你說吧,都怪樊天羽那大嘴巴。」

柏弈然忙哄他說:「我開玩笑的,失去一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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