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然轉身回來,一抬頭,遠遠地撞進虞書年滿含笑意的眼眸中。
他腳步頓住,幾乎是瞬間,感覺周遭的空氣升溫。
柏弈然佯裝鎮定的回去把涮筆筒放好,「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虞書年拿著畫筆在涮筆筒裡轉兩下,「畫的有點累,歇了會。」
柏弈然看了眼腕上的手錶:「還有多久下課?」
虞書年猜測道:「快了吧。」
柏弈然點點頭,聞言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沒有出聲打擾虞書年作畫。
寫生課一直到下午兩點,老師才招呼他們收拾東西回去。
虞書年不跟車回去,跟老師說了聲。
葉珊珊聽見他跟老師說話,不由得拋下自己還沒收起來的畫架跑過來說:「虞書年你不回去那你的東西怎麼辦?要我幫你拿回教室嗎?這樣你下次來上課也方便。」
「不……」
「不用麻煩了同學。」
兩道拒絕的話疊到一起,虞書年話沒說完,就見剛才還在幫他收拾畫架的柏弈然,已經拎著所有收拾好的東西過來。
畫架往地上一落,柏弈然側過半身,不動聲色的將虞書年擋在身後,面無表情的解釋:「這邊有存放行李的寄存點,放在那就行。」
葉珊珊誒了一聲,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跟虞書年拉近關係的機會,她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伸手就去拿畫架。
正要據理力爭擺出證據,力證自己幫忙把東西帶回去才是最優選。「這東西那麼沉,現在同學們都在可以幫著拿,他不跟我們回去的話,自己怎麼拿啊?」
「他幫我拿就好。」虞書年拍了拍柏弈然的肩膀,礙於他的身高,這樣擋著也有些遮他的視線,得偏一下頭,才能露出小半張臉。
被委以重任的柏弈然頓時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勁,當著葉珊珊的面抬了抬下顎說話底氣都很足,「對,有我幫他。」
葉珊珊咬牙瞪他。
柏弈然寸步不讓。
好像就這樣僵持住了。
幼稚。
虞書年無奈扶額,「你快回去吧,一會老師要催了。」
葉珊珊白了擋在前面的柏弈然一眼,轉頭跟虞書年說:「上次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柏弈然脫口而出:「什麼信?」
虞書年慢了一步,但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話趕話既然都說到這了,葉珊珊也沒有遮掩,手叉著腰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說:「就是杜源給你的,那個是我寫的,讓他幫我轉交給你。但你一直不理我,連我的聯絡方式都沒加。」
「我沒看到什麼信,杜源也沒給過我信。」虞書年上前半步,站在柏弈然身側。
雖然沒看見,但並不妨礙虞書年猜測出信件的內容,「高中生要以學習為重,以後還是不要送信了。」
葉珊珊張了張嘴,再遲鈍也能聽出虞書年話裡委婉的深意,信沒送出去就被拒絕了,「哦……知道了。」
不過,可能因為虞書年平時涇渭分明的交友態度,她也絲毫不意外這個結果。
葉珊珊嘆了口氣,「你個隨隨便便就能考個年級第一的,天天把學習為重掛在嘴上幹嘛,這話應該是我這種學渣來說好嗎?」她輕哼一聲,擺擺手說:「不跟你說了。杜源狗東西敢坑我,我找他去!走了,回見!」
虞書年禮貌道:「再見。」
學生陸續搬著東西往車上走。
柏弈然仍站在原地。
「想什麼呢?」虞書年見他一動不動的,「不是說下午上山嗎?再不去太陽要下山了。」
「咳。」柏弈然有些彆扭,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猶猶豫豫的說:「你經常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