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拎著水壺的男生扭頭一看,「哦,你說王遠新啊?剛柏哥叫他出去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說:「剛交完卷就走了。」
虞書年唇瓣翕動,聽到『柏』這個字,他心念一動,「柏哥……?柏弈然嗎?」
「嗯,咋啦?你找他有事啊?」樊天羽把筆隨手丟進筆袋裡,還以為虞書年是來找柏弈然約架的,扭頭擼起袖子就想提點一下群架,結果話剛開頭,打量著虞書年看著有點眼熟,他摸了摸後腦勺,「誒,你、你是不是開學上臺演講那個?」
都不用虞書年回答是還是不是,樊天羽自己就已經認定是了,「臥槽我運氣真好,居然跟學霸在一個考場。」
他嘿嘿一笑,問道:「你找我柏哥什麼事?我們倆是同班,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轉達。」
在確定他們所說的人就是柏弈然以後,虞書年的聽覺出現了短暫的凝滯,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從而忽略了對方後面的話。
半晌,虞書年說:「沒什麼。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不知道啊,柏哥好像不太高興,說著拉他去單聊。」樊天羽思忖道:「一般、都是去學校後門那邊。」
……
學校周圍除了前門和後門外,左右兩側都被小吃街包圍。
前門平時進出的學生比較多,也有不少推著小吃車堵在外面,相較之下,學校後門算是唯一安靜的淨土。
只是後門處於陰面,哪怕是陽光正盛的中午,入目的深巷也依舊是光線暗淡。
門前不遠處橫了一面圍牆,簡單圍出了一個範圍,又因為未知原因只圍了一半,後面時間推移日曬風吹,壘起來的那半邊牆顯得有些破破爛爛,腳下滿是落葉和樹木修剪下的斷枝,走的人多了踩出的一條路,也襯的這條道陰仄不平。
虞書年高中的時候重心都在學習上,稱得上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日常消遣放鬆的活動就是買新的練習題活躍思維,平時學校周圍都去的少,後門這邊更是第一次過來。
踩在落葉上發出『咔嚓』的脆響,剛走進,虞書年便聽見拳與肉碰撞的悶響,以及王遠新的唾罵聲。
沒罵幾句,王遠新的聲音驟然拔高,「啊草草草——手,放開!手!」
虞書年側眸,就見其中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垂下來袖口處的衡寧一中四個字格外矚目,背光面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視線卻能輕易捕捉到柏弈然揚起的嘴角透露出鄙夷的冷笑。
王遠新被按在牆角,手臂反著被壓在背上,五指緊繃指尖扭曲勾起,臉腫了半邊。
柏弈然把蜷縮在地上的人踢開,拎著王遠新的後脖領子語氣嗤然,「就這水平還有臉去威脅堵人?找這麼幾個廢物送菜?」
手機往他腳邊一摔,雙手環胸背靠在牆上懶散道:「別浪費時間,就現在,給你十分鐘打電話多叫幾個過來,痛快點,一會我外賣到了,沒空搭理你。」
柏弈然拿下校服搭在臂彎上,隨意拍了拍沾在上面的塵土,見著被打的那幾個連痛呼都不敢叫一聲,嘴角笑意一斂,「不叫人了是吧?」
柏弈然把人扯過來,抬起手臂直接搭在王遠新肩上,手隨意握拳抵著他的臉,「給我記住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找虞書年麻煩,我就——」
警告的話音戛然而止,柏弈然的視線順著地上延伸而至的影子緩緩向上,毫無防備的與虞書年四目相對。
第2章 秘密
只這一瞬,鴉雀無聲。
原本就靜謐的后街在這一刻,彷彿連呼吸聲都悄然消失。
柏弈然手裡還攥著王遠新的衣領,腦海中天人交戰,文字幾乎在大腦中凝實飛速而過,僵著手指不知道該不該鬆手,剛一思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