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紹禮猶豫了一瞬,趴上了那個變強壯的後背,沈從臨背起閔紹禮,跟著大黑它們往安全的地方狂奔。
他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了點黑,雨停了,兩人跟從泥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不止他們,大黑它們這幾隻狗也是。
閔紹禮說:「今天大黑它們功勞不小,你得獎勵它們。」
「你他大爺的,我揹你一路,你獎勵我啥?」沈從臨這話完全是脫口而出,說完兩人都愣了愣。
似乎有點尷尬,沈從臨故作鎮定地開門,閔紹禮嘴角愉悅地勾起一個弧度,伸手撫摸腳邊大黑的腦袋。
洗完澡,這才看清,閔紹禮受傷的地方,傷口不大,但被石頭砸出淤血,腫了,手心那裡也有個傷口,還有嘴角。
「你這革委會主席身子忒嬌貴,渾身都是傷,還是個爺們嗎?」沈從臨邊給他上藥邊鄙視。
閔紹禮指指臉頰處,「這兒是你打的。」
沈從臨瞪他一眼,理直氣壯,「我是怕別是狼精變得,揍一拳頭試試。」
「狼精?」閔紹禮輕呵,「你這是封建迷信。」
「白眼狼,」沈從臨把碘伏給他,「自己弄。」說完站起身去生火。
「……」閔紹禮看看他,沒轍,拿著碘伏自己上藥。
院子裡燒著火,沈從臨坐在火堆旁烤衣服鞋子,嘴裡叼著根菸捲,腳邊放著一瓶高粱酒。
閔紹禮一瘸一拐坐到他旁邊,手裡拿著一盒好煙,他掏出一根,剩下的一整盒遞給沈從臨,「抽這個。」
沈從臨看一眼那煙,沒接,只說:「我這身份抽不起,也抽不慣。」
閔紹禮的手尷尬的抽回,放回兜裡,把手上那根湊到火堆旁點燃。
兩人默默無聲抽菸,許久,閔紹禮說:「就算跟我慪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沈從臨抽菸的手微滯,把最後一口煙扔進火堆裡,臉一黑,聲音猶如冰碴,「你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他站起身,低聲罵了句,轉身進了屋。
閔紹禮把菸頭扔火堆裡,視線掃到了那瓶高粱酒,伸手拿過喝了口。
「誰讓你喝的!」沈從臨一聲吼,快步走過來,一把奪過酒,刀子一樣的目光,「不想再捱揍就別碰老子的東西!」
閔紹禮平靜看著他,說:「從臨,你還跟以前一樣,只要被說中心思就用生氣來掩蓋。」
沈從臨的神一僵,下一秒要爆發,但忍住了,他不想再被說中心思。
閔紹禮說完也沉默了,耳邊只有木材被火燒出的「吡呲」聲。
……
楊絮和姜頌從軍區總部醫院到北京老胡同再到故宮,最後到老北京有名的小吃街,吃飽喝足,回軍區大院跟沈力朋友們打籃球,兩人簡直浪到飛起。
一直到天漆黑才回招待所,兩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走在軍區大院的路上。
「還好沒推輪椅,看,我覺得今天我的腳奇蹟般的好了。」楊絮心大好地說。
「話別說這麼早,肯定是腫的,不信咱回去看看,」姜頌拍拍楊絮的肩膀,「我揹你吧。」
楊絮偏頭看他,「其實,不僅腫,還有些疼,我就是想讓你背。」說完呲牙一笑,然後猴似的趴上了姜頌的後背。
姜頌背著楊絮剛到大院門口,就給迎面來的一束車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誰呀,這麼沒素質。」姜頌說。
「就是。」楊絮附和道。
「我!你老子!」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怒吼。
姜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