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策循著聲音,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呼吸微微停了瞬,頗感艱難地道:「你和師兄?」
蕭清羽愣了愣,雖然沒太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卻敏感地察覺到鬱策似乎和他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不是說,鬱策和沈檀漆關係極其不合嗎?
可是……他怎麼完全感受不到。
等等,一瞬間,蕭清羽驚恐地抬頭,看向門口正在看戲的兩個小崽。
那雙眉眼,除了像鬱策,他當初覺得熟悉的剩下那四五分,怎麼和沈檀漆那麼像!!
他後背霎時間布了一身冷汗,立馬錯開身子,跟鬱策鞠了一躬道:「想必…想必二位師兄還有話要聊,我還有些名單沒有整理完全,便先行告退了。」
「清羽!」沈檀漆頓時慌了,蕭清羽一走,萬一鬱策要對他做點什麼,還有誰能攔?
但蕭清羽卻只是回頭給了他一個看不懂的眼神,十分痛惜般,將沈檀漆送的玄色五稜盒擱在了桌上。
恩人之妻,不可欺。
再見,哥哥,你自己保重!
蕭清羽一溜煙跑了,徒剩瑟瑟發抖的沈檀漆立在床邊,縮排角落。
見蕭清羽從屋裡跑出來,門外的方問尋更加心急如焚:「怎麼是你跑出來了,鬱策呢?」
頓了頓,還不等蕭清羽喘上氣,方問尋又急不可耐地問:「那酒呢,酒你喝了沒有?」
「我沒喝,鬱師兄他……他……」蕭清羽看向門邊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崽,有口難言,「他是來找孩子生父的。」
方問尋壓根沒聽懂,不解地問:「找什麼生父,清羽,你氣糊塗了?」
蕭清羽就沒見過這麼遲鈍的人,他一時氣急,竟當著孩子們的面說了出來:「沈檀漆就是鬱策孩子的生父!」
方問尋:?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金魚芋圓:?
兩個小崽對看一眼,頓時驚喜地蹦了起來:「沈叔叔就是爹爹!」
「太好了太好了嗚嗚……」
兄弟二人緊緊抱在一起,簡直跟打了場勝仗似的。
方問尋顫著嗓子,伸出根手指,指向屋內的二人:「你是說,鬱策,和沈檀漆?」
這怎麼可能?
這兩個人的名字能放在一起說出口就已經極其少見不可思議了,更何況還是……生了兩個三歲孩子。
三歲?
方問尋心頭陡然一跳,三年前,那不正是沈檀漆因為蠱毒在外療養十個月的時候嗎?
他本來還奇怪同樣是中了魔蠱,為何蕭清羽康復那樣快,而沈檀漆卻足足病了十個月,現在想來那十個月,簡直細思恐極!
怪不得鬱策方才發那麼大火氣,怕是現在瑤亭水榭裡,他倆都快打起來了。
方問尋猛地抽自己嘴巴一下,心中默默給沈檀漆點了根蠟。
多年未見,鬱策已經化神期修為,而沈檀漆還是金丹後期,倆人足足差了兩個大境界,但願沈檀漆能全須全尾地從瑤亭水榭出來吧……
夜色漸深,雪仍未停。
此時此刻,不出方問尋所料,瑤亭水榭內處處皆是劍拔弩張的冰冷氣氛。
鬱策步步逼近,眼底儘是沈檀漆因酒意泛紅的臉頰,這樣脆弱的模樣,是專門作給蕭清羽看的嗎?
「人都走了,也不必再裝傻,還是說你真的半點不認識我了?」
沈檀漆酒意終於快醒了些,耳朵也清亮許多,他隱隱約約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直到屋裡的燭火閃爍著熄滅,整座瑤亭水榭都漆黑一片。
「沈檀漆。」
「三百多個日夜,你當真全忘了我?」
燭光亮起的瞬間,沈檀漆睜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