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被他起身的動作嚇得回了神,並在澶容起身的那一刻什麼都顧不得想,把這些雜亂的念頭全都拋到腦後,直接伸出手抱住了澶容的脖子。
澶容的肩膀寬厚,熱意穿過衣物貼了過來,撐著身體的手臂迸發出強悍的力度,襯得若清更顯羸弱。
這一切若清都清楚地感受到,他也能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有些曖昧,可他害怕澶容會這樣走掉,便拼命地抱著澶容,把澶容困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著澶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頸部。
顧不得害羞,顧不得心中的慌亂與迷惑,他說:「你怎麼會突然說你是鄴蛟?」
澶容由著他抱著自己:「之前看你昏倒,查了一下你為什麼會昏過去,查著查著,查到了舊宮那裡,就想幫你把舊宮的事情解決,去找了那個昌留的女鮫人,可那女鮫人卻跪在我的面前。」
「她叫我叔公,要我救她。」澶容頓了頓,聲音很輕,卻十分真誠,「我想知道她的叔公是誰,就去問了單靈,單靈說能算她叔公的只有鄴蛟。」
叔公?
意綾管澶容叫叔公!
回憶著薄輝血脈能夠互相感應的事,若清的耳邊好似有落雷聲出現——
「你去求求鄴蛟。」
意綾二姐的話在若清耳邊響起,讓他的腦袋與內心一起亂了起來。只是比起安慰自己整理思緒,他眼下更在意澶容的反應。
為了安撫澶容,他抱著澶容的頭,一下下地摸著澶容,告訴澶容:「你別想太多,也許是意綾被關多年神思恍惚,一時認錯了人,你也別太把單靈的話當真,畢竟我們抓了她過來,沒準她心裡記恨我們,就給我們找了些不好的說辭來磋磨我們。」
「要是按你的想法去說,我害死了季庭生,害死了阿惹意綾,我沒準是比鄴蛟還要陰毒的人,而那些過往都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已經轉世投胎,沒必要去糾結上一世的那些恩怨情仇,我也不認為那些事與我們關係很大。」
「我們可以不糾結,可別人不會因為我們不糾結而放過這點。」澶容無比冷靜,「上次季環生還金我就看出了我們與鄴蛟有關,只是當時情況不明,我還可以按住自己,如今飼夢重來,事情又與鄴蛟有關係,我怕有心人會利用這點,即便想壓,也不再好壓了。」
澶容的話說的肯定,輕易地打破了若清的自我安慰。
若清其實也知曉,如果這些上輩子的事真的與他們沒有關係,那這些與上一世有關的事也不會找上他,如今這些事鬧著要他解決,成了他的債,說明這些過往都需要他來解決。
而若清想得通,心裡不禁擔心起來。
傅燕沉體內的鄴蛟骨也許是一個炸彈。
澶容是鄴蛟轉世的事情也許會暴露。
傅燕沉體內的鄴蛟骨和澶容是鄴蛟轉世的事都有疑點,可要是這件事暴露出去,世人可不會管其中有什麼疑點,只會瘋了似的要澶容和傅燕沉的命……
這怎麼能行!
這樣下去不行!
若清的眼睛忽地紅了起來,宛如領地被侵入的野獸,表情頓時轉向猙獰。
想到後世對鄴蛟的謾罵和懼怕,若清清楚這件事一旦暴露,澶容必然會成為讓人畏懼的公敵,到時為了自保,清原和中都會與他劃清界限,不與他來往。
長公主即便再看重他,也不可能為了他保住澶容。因此——他必須要成為皇帝。
只有他把持著中都的朝政,只有澶容坐上了清原掌門的位置,只有他們把宗門皇權魔域都掌握在手裡,這個世界上才不會有反駁澶容和他活下去的聲音,為此……
他們不能離開中都!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他們都不能放棄掌權的路。
只是在想到這裡的時候,若清腦海中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