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聶瀧瘋了似的在城裡找尋著陳已安。
他想到了去太后的寢宮,可等他人到了的時候,他發現太后的宮殿裡放著太后的棺槨。
他四處找不到人,便見人就殺,見人就砍,一邊殺人一邊喊著陳已安的名字,那副樣子比瘋子好不了多少。
可那被他戲耍多年的男人卻沒有應聲。
他氣瘋了,就向頭頂不停抓人的金龍打去,幾個來回下來,他被金龍掏了一爪子,拖著疼痛的福,終於冷靜了一些。
重傷之後他有些不甘心,覺得他如此侍奉飼夢,為何他還是連薄輝的一條龍都打不過?
察覺到這點,他更生氣了。一張臉因為怒氣漲得紫紅,頭頂青筋暴起,剛想砍死到處逃竄的宮人就想到了一個人。
片刻後,握著被血色覆蓋的長劍,聶瀧呵呵地笑了起來,忽然震聲喊道:「陳已安,意綾還好嗎?」
頭頂的金龍似乎停了片刻。
躲在密室之中,依靠著宿枝拿來的水月鏡看著外面動靜的陳已安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正面朝著牆壁的宿枝,幾經猶豫,到底還是站了起來。
「阿兄,我可能要先行一步了。你別笑我,也別惱我,我做不到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裡。她眼睛看不到了,我得去陪著她了。」
他邊說邊走向宿枝:「這個東西我留給你了,你一定要無事。」他彎下腰,把一個東西塞到了宿枝坐著的墊子底下。
而閉目凝神的宿枝眉目舒展,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並沒有聽到陳已安的話。
陳已安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也不打擾他,就走了。
聶瀧帶來的人都是利用了不明真相的百姓上位的,本質並不算強,因此遇到事時也容易慌張。若不是陳已安名聲太壞,聶瀧名聲太好,陳已安也不至於被動至此,也不至於說什麼話都沒有人信。
而當聶瀧看到陳已安出現的那一刻,他捂著自己胸口被金龍掏出來的傷,把自己會受傷的氣撒在了陳已安的身上,一腳踹在了陳已安的胸口上,指著他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陳已安吐了一口血,嘴角帶笑地說:「左右我氾河也活不了,與其被你殺了,還不如被我殺了。」
聶瀧身子一震,先是驚了一下,之後很快又反應過來。
「你胡說!我知道你去見過宿枝,肯定是宿枝跟你說了什麼,你肯定是聽命於宿枝!宿枝呢?怎麼自你見過他之後,他就不見了?宿枝呢?」
「不知道。」
聶瀧大怒,便一腳踩在他的頭上,見敲不開他的嘴,就拖著他往意綾那邊走。
他回來沒多久,一直忙著布陣,忙著以金龍保護族親的藉口,把宮外的族親帶進皇宮,還沒閒下來去見見意綾。本來他是很想見意綾的,可現在不是見意綾的時候。
而他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便用盡一切辦法,在去意綾的宮殿前激怒聶瀧,最後他成功了。而他和意綾也死在了那個宮殿之中。
在他死後的第一天,聶瀧翻找了一遍,除了落雷的痕跡,皇宮中確實並無異常,也沒有宿枝的身影。
之前的事可能是他想多了。
他將信將疑,又見金龍門在陳已安死後回到了天上,鬆了一口氣。
陳已安死了,在京中受到壓制,無法聯絡的飼夢和聶瀧能夠正常交流了。
可飼夢一來便暴躁地捏著鏡子問:「氾河一支的人呢?我之前選出來留下的人呢?」
聶瀧賠笑著,把前天發生的事說了。等他說完之後,他身體裡的飼夢臉色忽然變了。
他弄不明白原因,正要開口去問問怎麼了,就聽到宿枝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這件事你問了,他也不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