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懷害怕這句話的意思,就說:「我做錯了什麼事你可以再教教我,我這次會好好學的!」他說的很認真,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人示弱。
他不想瞞著宿枝,只想讓宿枝如過往那般看著他,為此告訴了宿枝薄輝都不知道的秘密,緊張道:「我……幼時出了一些事,母親為了救我,拔出了我的情根,所以我與常人不太一樣,我天生缺少七情,做事有些不會分分寸,但我不是……」
他本意是想挽留宿枝,是不顧自己的臉面也要宿枝給他一個機會,不曾想在聽說到這句話之後,宿枝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
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一掌打向業懷,不再與業懷多出一句話。等著將一臉錯愕的業懷打出遠山入口的時候,他轉過身,單薄的背影撐起了白牛前方的雨幕,背起了白牛的屍體,一步步背著師兄回到了山中小屋,就像是師兄從前背著自己這樣。
在這一瞬間,業懷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只是這時的業懷還不懂,有些錯是之後挽回不了的。
他也不會懂,當他說出自己沒有情根的那一刻,他過往與宿枝在一起的畫面,就成了宿枝一廂情願,他單方戲耍宿枝的過往。
而業懷傲氣,被宿枝如此對待也覺得生氣,便回到寧水住了兩日。
越河尊在倒下之後看到了飼夢的身影,那人坐在霧中笑著他。
其實這兩年越河尊經常能夢到飼夢,只是以往他夢到飼夢,心神堅定,不管飼夢說什麼都不給飼夢可乘之機,而這次與過往不同,因為愛徒的死,他的心裡有了裂痕。
飼夢在這時出現,誘惑著他,說要把白牛還給他。
他咬了咬牙,嘴上拒絕了飼夢,心裡卻亂了起來。
飼夢知道他在糾結,也不鬧他,反而很「貼心」的給他講起了白牛的事,等著越河尊心神大亂之時,那像是霧氣一樣的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越河尊心裡的縫隙中。
越河尊不知為何這幾年飼夢能夠頻繁在他身側化形,心裡放不下這件事,卻又看到飼夢笑他,往他手中塞了一樣東西。
越河尊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手中確實有個東西,那東西是白牛的斷角。
在這一刻,客休和飼夢掛在了一起。
他猜到了飼夢與客休聯手了,可京中的結界並未鬆動,飼夢又是如何越過結界的壓制,肆意出現在他的夢裡?
而今夜,他握著那斷了的角,恨不得去魔域直接殺了客休,可他卻不允許門下弟子外出。
他心裡清楚,若是遠山此刻和魔域打起來了,遠山就沒有了監看飼夢的空閒,如果這時飼夢趁機作亂,就是遠山管不得的事情了。而昌留還要護著氾河,不能輕易妄動,為此這天下的安危只能由他們來坐鎮。
想來客休會與飼夢聯手,又來殺了他的徒弟,也是想要逼著他出手。
他不能中計!
為此,他攔住了準備下山的徒弟,把這件事說了。
藍蝶知道師父的意思,卻接受不了,直接跑進了山裡,捂著耳朵不聽不講。
阿魚和青藤都沒有說話。
只有宿枝在給師兄整理過遺容後,對著白牛慘白的臉說:「師兄師父都有大事要兼顧,只有我沒有,那就讓我去好了。左右師父也沒教導過我什麼,就算飼夢出來我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去魔域打上一場,管他是生是死,只管痛快一些。」
「你更不能去!」
越河尊死了徒弟,心情不好,吼著:「你覺得連死了兩個徒弟我還能再坐得住嗎?你以為不管你是被客休殺了,還是困了,都與遠山無關嗎?你以為,我留在人世只是覺得人世好玩嗎?你怎不看看!遠山與世隔絕,去哪兒都是住,我為什麼不入雲住,為什麼還要留下來?而你知道初代氾河與薄輝有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