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比當年,身體脆弱經不得這一下,躺在地上緩了緩神,才拖著身軀繼續喊著:「傅燕沉,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若清的人?」
山洞裡的人影沒動,遊動在石壁上的鱗片蛟身也沒有動。
單靈不管不顧,繼續喊著:「你要是認識他能不能救救他,他被懷若樓抓走了,他娘看重權勢根本就不管他,他身邊那個叫做澶容的又陷入了沉睡,他又不是修士,根本沒有自保的法子!」
侍從聽到這裡心裡冒出了火。
他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他覺得他和傅燕沉如今相處得「很好」,而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若清的出現就是打亂他腳步的一步棋,是他很不喜歡的一步棋,因此他很排斥單靈,提劍朝著單靈砍了過去。
單靈跳了起來,繼續望著毫無動靜的洞口。
裡面還是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她有些失望地說:「懷若樓如今要攻打清原,長公主又要借著懷若樓的手拿下清原,他們目的相同,勢必會對上,如果之後懷若樓拿若清威脅長公主,長公主不予理會,懷若樓一定會殺了若清,你真的不能幫幫他嗎?」
山洞之中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出現。
唯一動的只有山洞兩側的野草。
單靈的期望落了空,眼睛裡的光也暗了下去。
她方才算了一下誰會去救若清,而她的眼睛讓她看到了躲在這裡的傅燕沉。因此單靈找了過來,不料對方根本就不理她……
一直有意砍殺她的侍從瞧見這一幕忽然樂了。他不再追趕單靈,只把單靈當作一個笑話,手中的劍放在一旁,挑著眉看著單靈,以這樣的表現譏諷單靈,嘲笑若清在傅燕沉心中根本沒什麼重量。
單靈在他促狹的笑容中說不出求助的話,她的尾巴因為沮喪落了下去。她對著那洞口看了許久,最後低下了頭離開了這裡。
而她在走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在想應該怎麼辦。
季環生被若清關在了葫蘆裡,帶走了。
她與若清做了一個隱藏的陣法,外人即便去搜也搜不出來若清身上的澶容和季環生,因此季環生是安全的。如果若清遇到了危險,可以放出季環生,可這樣一來季環生必然會暴露,若是日後飼夢重出,季環生對上飼夢的優勢可能會因此消失。萬一季環生因為這點阻止不了飼夢,被早有防備的飼夢殺死,那時誰又能阻止飼夢?
但若清遇險不放季環生,那若清肯定會死……
她陷入了兩難之中。
此刻,她開始自責起來,也許她就不應該讓若清去澶容的神海。如果若清沒有去澶容的神海,澶容一定能保住若清,不像現在這樣。
帶著這樣糾結矛盾的內心,她在離開這裡之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洞。
傅燕沉根本就沒有出現。
看到山洞入口依舊是空無一人,單靈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等她走後,侍從笑眯眯地來到了山洞前,用甜膩的聲音喊著傅燕沉:「這個地方被她發現了,我們不能在這裡留太久。」
他說完這句話,等了片刻,沒有等到裡面的人回答。
山洞之中,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有個聲音在問傅燕沉:「你真的不在意他了?」
傅燕沉沒有任何回應。
那聲音又說:「這樣也好,等著三星連線,你將擁有我的一切,到時這世上沒人是你的對手,在此之前,你絕不能動。」
似乎沒把它的聲音放在心上。
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打算離開這裡。
不管它說什麼,傅燕沉坐在水潭中央的身影都是一動不動,像是外界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樣。
遊動的鱗片因為他的沉默來到了他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