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你袖手旁觀,世人會唾棄你,你管了,我又不放心。」他說到這裡撩起眼皮,打量澶容冷峻的面容,心平氣順地說,「你也不用告訴我你不會,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就算告訴我不管清原,也會背著我偷偷去管。與其讓你一個人胡鬧,還不如我想辦法看著你,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必須說服長公主出手,只有長公主和我們聯手,懷若樓的局才好破。」
「你想做什麼?」
「我想懷若樓死。」若清毫不避諱,「清原的位置無人能撼動對你也是一件好事,為此,等下我們先隨長公主回中都,與她說清我身上背的債,再看形勢來決定什麼時候走。」
「可你要借長公主的勢力,必然要接手她的一切。她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認為當你走進中都後,她還會放你離開中都嗎?你是有掌權的心思對嗎?」
澶容頭腦清醒,比起感動,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這個。
若清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但他沒有立刻回話。
在兩人的沉默之中,馬車搖搖晃晃地前行,布簾被風吹起,送進了一束暖光,又隨著布簾落下的節奏消失。如此重複了幾次,在光影交替的馬車裡,若清看著澶容,並不否認:「我確實有接下來的心思。」
澶容不想若清接受長公主送來的權利。
「我不是想攔你,我也知長公主推你當皇帝不是難事,只是皇帝沒你想的那般好做,你一旦決定把自己綁在權力中心,你如今的逍遙散漫就要離你遠去,瑣事的事也會纏到你沒有好好安歇的心思。」
老實說,這些道理若清也懂,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在打壓李懸念,以及被清原人冷眼相待時,會格外關注權利帶來的好處。
他暫時不想失去大聲說話的底氣。似乎只要握緊了手中現有的權勢,他就可以在別人對他動手前,先去毀了那些足以毀了自己安寧的東西,會變得安全一些。
而他也清楚,如今的變化也許不是一件好事,可他現在改不了,也不想改,因此他止住了話頭,不去和澶容討論這件事,心裡琢磨著澶容不想讓他與長公主靠得太近的緣由,並想著如何去說。
等回到長公主這邊,若清讓寧英帶著澶容先回房間,自己去找了長公主。
「懷若樓的事殿下是怎麼想的?」
若清沒有繞圈子,直接去問長公主的想法。
長公主這時正在看宮中送來的密信,頭也不抬地說:「實話?」
「嗯。」
長公主放下那封信,說:「懷若樓說的事不知是真是假,我也很好奇。要是事情順了懷若樓的意,我也可以看看那個所謂的飼夢是不是真的存在。」
說罷,她上下打量若清幾眼,看出了若清的意思,直言道:「若清,我不打算插手清原和魔域的事,也想看看這事的結果。還有,有懷若樓的話放在前頭,宗門之中必然會出現尋清原麻煩的人,我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靜觀其變?」
「對,靜觀其變。」長公主道,「如果懷若樓說的事是真的,別說正邪,天下都有可能亂起來。屆時按兵不動有利於我中都佈局;如果懷若樓說的事是假的,懷若樓必然會趁著心懷鬼胎之人攻向清原的時機,一同攻打清原。」
「而他這人心機深沉,行事一向穩重,接管魔域多年一直守境未動,必然是那種沒有九成把握不會冒進的人。」長公主見若清聽得認真,談論的興趣起來了,「像他這樣的人,如今敢出手,八成是有了能拿下清原的底氣。」
「等到清原覆滅,千河等名門一定會反攻魔域,屆時我們即便不能坐收漁翁之利,也可以渾水摸魚,要他們兩敗俱傷。」長公主說到這裡心情變得很好,「其實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一旦他們打起來,等著我們中都的選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