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原倒下不要緊,要緊的是正道不能輸給這些禍亂人世的魔修。魔域壯大與清原的過錯孰輕孰重我想諸位心裡也有見解,只是不管起因如何,如今我這弟子已經無力控制自己的魔心,按理來說我確實應該動手清理門戶,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養他多年,到底是捨不得看他死去,若是各位允許,我想廢了他的功法,將他鎖在清原之中,終生不讓他離開清原。如若日後有人因為此子出現死傷,我會給他抵命,而清原陳掌門和我也敢發誓,清原此舉絕非貪婪權勢,清原早與千河宗說過,清原絕不做仙首,絕不藏私心。」
李掌門聞言上前一步,說:「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旁人說這些話,別人也許還會反駁,但澶容不是旁人,在場的人都曾受過他的恩惠,也不好意思反駁他的話。
澶容學懷若樓一起撒謊,不提真實原因,不讓他們以私心堵嘴叫罵,只以為正道出力出發,又拉了李掌門過來。四大宗門中,清原和千河勢力最大,有了李掌門的支援,即便其他人有異心,也不敢逼得太緊,暫時還能穩住局面。
而懷若樓的話這些人尚不反駁,他這套說辭他們憑什麼去反駁。
傅燕沉心情十分複雜,按理來說他應該謝謝澶容寧可遭人指責也沒有放棄他,一邊又想著澶容的那句廢了關起來……
他不願那樣活著,也沒有心思去聽其他人都說了什麼。
當澶容向他走來的時候,他確定了那些人已經同意了澶容廢了他,而他看著自己渾身是傷的師父,咬了咬牙,在嘴上鐵鏈鬆動的時候恨聲道:「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澶容臉上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看著也沒有之前的那股子戾氣。他懶洋洋地抬眼,意味不明地說:「你不能死,也不能離開清原。」
還是這句話。
傅燕沉恨極了這沒有來由的一句話。
澶容不看傅燕沉的眼睛,凝神聚力,一掌擊向傅燕沉的腰腹,準備毀了傅燕沉的靈根,打散他的靈氣,讓他無法繼續修行。而在澶容一掌擊出的時候,傅燕沉發出一聲嘶吼,頓時間鐵鏈響動的聲音放大數倍。
一陣狂風吹來,吹得人睜不開眼,而後,在澶容的掌心貼向傅燕沉身體之前,天上數道天雷落下,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巨響一聲接著一聲。
傅燕沉所在的地方地面上升、斷裂。
沒過多久,眾人腳下的地磚碎成粉末,地面開裂,裂開的縫隙裡有紅色的火光出現。
那火光起初並不明顯,之後卻竄起數米,直接成了一面面直入雲間的紅色光牆。
牆壁裡有不少黑影在遊動。
有人上前去觀察那些黑影是什麼,身體竟被牆中出現的黑水撕成兩半。
身旁的人瞧見這一幕嚇得倒退幾步,還沒站穩,就見那黑色的影子從火牆中「流」了出來。
黑影離開了火牆又變成了一灘黑水。
黑水在地面上滾動,來到人前變成兩條兩米高的手臂,它一隻手裡抓著一個人,遇人就問「你選什麼」,然後右手捏碎被抓住的可憐人,左手變水吞掉被抓的人,根本不需要旁人回答問題。
見身旁的人來砍殺它,它又會聰明的躲入地下,讓人無法輕易抓住它。
「快快快!」
「先把城中百姓送走!」
「來人!看左邊!左邊啊!」
到處都是慘叫聲,長公主即便無心去關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也被外界的動靜擾得靜不下心。
「長竟!」她不管不顧,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想長竟過來幫自己。
顧不得什麼皇室威儀,她慌張地抱著若清發青的身體,摸著因靈魂不見逐漸變得冰涼的肉身,眼裡含著淚水,厲聲喊道:「來人去找國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