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警戒心不減,沒有立刻回答。
長竟也不逼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我看你身上帶著清原的東西,你是清原的弟子?」
長竟明知故問。
若清點了點頭,又見長竟拿出了兩樣飾品,正是他為了傅燕沉賣掉的那兩件。
長竟把飾品推到床邊,問若清:「這東西你熟不熟?」
若清想了想,選擇實話實說:「很熟。」
他說:「我的。」
長竟又問:「冒味問一句這是你從哪裡弄來的?」
「爹孃留下的。」
「你爹你娘呢?」
若清想到剛才的長公主,心亂得要命,很快知道長竟的用意,有氣無力地回答:「聽我師父說死了很多年了,而這些東西就是我娘留給我的。」
長竟聽完這句話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他平靜的接受了這句娘親死了,又說:「翡翠扳指,狼圖腰帶……」
他輕聲念著一件又一件的飾品,把飾品的特徵細節交代清楚。
若清在他說的時候瞪圓了眼睛。
面前這個叫長竟的男人說的東西若清很熟悉,都是他知道的物件,都是他娘留給他的飾品。
這些飾品只有素音霓姮見過,一直收在他的櫃子裡,旁人絕無知道的可能性。
長竟說完最後一樣,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會瞭解你手中的東西都是什麼樣的?」
若清臉色蒼白,搖了搖頭。
長竟又說:「我能知道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認識這些珍寶的主人。你可能不知,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靖長公主與先太子爭權,失敗後不得不去塞外和親。」
「當時塞外亂得很,長公主要嫁的狼主年紀比長公主大了許多,那年中都不少的人都在看長公主的熱鬧,說些嘲諷貶低她的話,索性上天還是關愛她的,在她剛出關門的時候她收到了信,信裡說因為不滿老狼主偏心幼子,長子殺了老狼主,成了那部的新主。而新王年輕俊俏,是位比老主仁厚聰慧的男子,原本應該嫁給老狼王的公主就這樣嫁給了新主,只是塞外比不得中都富饒,長公主又是奪權失敗被扔出去的,去塞外時沒有留下幾件好東西,人到了那部也沒少受奚落羞辱。」
「但新主不講這些,長公主妝奩裡沒有好東西,他便自己到處搜羅給長公主添上,只是塞外苦窮,即便他找來了最好的物件,那物件在中都之中也不過是一套中規中矩的裝點,而那些中規中矩的妝點卻是長公主最喜歡的……回中都之後長公主睡不著,經常坐在床邊看著床榻上放著的兩樣東西,一樣是她的孩子,一樣就是小汗王給她的那些金銀首飾。而後有一日有個修士闖入了她的房中,悄無聲息地帶走了她的孩子,也拿走了小汗王留給她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
那個叫長竟的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刻意放慢的語速:「而你手裡拿著的就是小汗王給長公主的添妝。」
他沒有說出你就是長公主和新狼主的兒子,只含蓄的用那些首飾來敲醒若清,讓若清不得不接受門外站著的女人就是他的娘親。
若清在聽到這裡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他其實並不意外,可他還是很難接受長竟國師的話。
不接受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他沒有什麼真實感,二是他知道長公主的兒子是被人搶走的,一旦他承認了長公主真的是他的母親,他和素音的過往就成了十分可悲的笑話。
他接受不了這件事,便瞪著一雙驚訝的眼久久沒有回話,而長竟國師見他不語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接著往下說:「我不清楚這些年你在外面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但你娘很想你,這件事中都沒有人不知道。」
從始至終,在說到他和長公主的關係時,長竟都是用娘親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