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想不出來能成仙首的宗門需要你兒子去做什麼。特別是搶走之後一直都沒有讓這孩子露過面……」駕車人十分迷惑道,「你和清原的人應該沒有過節。」
馬車裡的人在權力中心摸爬滾打多年,早已有了不顯情緒的鐵石心腸,卻在男子這麼說的時候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怒氣沖沖道:「不重要。過去有沒有過節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了。」
隨後駕車人聽到「啪」地一聲。
女人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盞,眼裡怨恨的情緒讓她面容扭曲。
「如果真的是清原的人搶了我的兒子,改了我兒的天運,我一定要清原的人不得好死,以解我多年的恨意!」
駕車人沒有制止女人,卻在女人如此說後問她:「長歡,若你找回了那個孩子,你要如何?」
「如何?」女子聽得出男人想問什麼,「這龍椅太子的兒子坐得,我兒為何坐不得?」
失控不過是暫時的,女人很快冷靜下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定下了即將再次動盪的朝局,「我願意讓長兄的兒子坐了這麼久的龍椅,他就該感謝我了。」
駕車人聽到這裡,閉上嘴不再說話。
朝中的人其實都清楚當今聖上不過是個擺件。
當年長公主與太子爭權,太子設計長公主,讓長公主失了先皇的信任,被扔到塞外和親,而後長公主靠著殺了自己的夫君重回中都,至此與太子不死不休,弄死了太子。
而太子死後,長公主攝政,為了磋磨以前的太子妃,就讓太子之子成了傀儡帝皇,讓那孩子一生活在她的陰影下。
靖長公主有多狠中都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這些年來看重的只有太后和自己的兒子。
如今被偷的兒子有了訊息,中都的天恐怕又要因為長公主再變一次。
……………………………
「確實與我在一起。」
在澶容承認後,詭異的嘲笑聲在傅燕沉耳邊出現,心底怪異的情緒推著被壓制的魔心跑了出來。
隨著心魔突現,黑色的惡念化作巨大的鱗片,蛇一樣的身軀在心底移動,纏上了愣住的傅燕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燒得傅燕沉心疼,不過比起澶容的背叛,他更在意的是若清怎麼可以與澶容在一起。
這時他才發現,比起那個他十分愛慕的師父,他此刻最在意的是若清。
他腦子裡容不下其他。
他接受不了若清和澶容在一起,更接受不了若清騙他。
頭痛到幾乎要裂開。
澶容為了穩定他的魔心,在他鎖骨上刺入的鎖龍釘在此刻變得異常滾燙。而在他漆黑一片的神海里,一雙深紅的豎瞳猛地睜開,緊接著詭異的笑聲越來越大。
「咚咚咚……」
傅燕沉記不住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變化,只能模糊地感受到鱗片的紋路隨著熱意布滿全身。
嫉恨、失望、暴虐等負面情緒在這一刻化作一條巨龍,只想尋求爆發的出口。
是以,當他睜著那雙變紅的豎瞳看向若清的時候,他發現他的手變成了黑色,白色的指甲與手掌一樣長,就像是一把弧度並不明顯的彎刀。
而彎刀對準的方向不是旁人,而是若清。
——這是怎麼了?
如今又發生了什麼?
他疲憊極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受他的控制,神智也被那漆黑的魔氣困住,一點點吞噬乾淨。
這時的他喪失了自我,好似沒有什麼情緒的傀儡。
眸光暗淡的眼睛在這一刻變成了一扇窗,傅燕沉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向外面發生的事,卻沒有任何真實感。
傅燕沉看到自己伸向若清的手,也看到了澶容擋住他的動作,他更看到了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