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掛著令人乏累的假笑,卻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他一雙眼睛停在澶容的臉上,眼中的懷疑因對方的言語只多不少,慢聲問澶容:「天澤司官員的神海里有著皇室賜予的枷鎖,一般人侵入神海之後什麼也看不到,只會被他們神海中的限制反噬,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能說一句十分了解彼此,我知道你不擅長這些偏門的道法,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寧英的事的?」
說完,李懸念見澶容不回答,又說:「是你身邊那位『白雨元』告訴你的?「
他一早就看出了白雨元的變化,知道這個白雨元不對勁,卻沒有拆穿澶容。而今他感覺到危險,也不再管應不應該對澶容提起這件事,直接問:「他是誰?」
說話時,李懸念情緒不好,眼中像是有烏雲壓來。陰霾的天空壓在眼中不見放晴,反而有了雨雪將來的寒意。
「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你,真的白雨元去哪了?」
他第一次冷下聲音與澶容說話。
質問的聲音底氣十足,可虛假的底氣下是他不安的內心。
他隱約察覺到他要不好了。
「想知道?」澶容沒有難為他,淡淡道,「你上來。」
他移開踩著李懸念手掌的腳,好像懶得用這樣的姿態與李懸念交談。而那有著仙人之姿的清雅男人,直至此刻仍舊沒有生氣和著急的表現。
怪了。
澶容沒有因為若清被抓走而著急。
澶容沒有因為自己使小手段而生氣。
察覺到不妙之處,李懸念皺緊眉頭。
單看澶容之前的反應,李懸念料定澶容有其他打算。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眼下他修為被禁,澶容要殺他絕不是難事。澶容說三魂的到來是件好事,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想來也是想要借著三魂的事來為自己做些什麼。
他要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
心裡念著自己的身份地位,李懸念越發不安。沒用多久,他眼睛一轉,當著澶容的面鬆開了手,直直地往下落去,竟是企圖用這種方法離開澶容。
做了不少壞事的人心裡清楚,當一個人不掩飾自己的惡行時,聆聽者就是那人的下一個目標。
李懸念還不想死。
在不能確定澶容的意思時,他不願把自己交給澶容,心知澶容突然坦白代表的絕對是沒有好事,可令他意外的是,澶容居然在他跳崖之後,主動拉了他一把,救了他一命。
李懸念見他伸手來救自己,臉上的表現先是不敢相信,然後又有些開心。
因為這一舉動,李懸念卸下了懷疑澶容的心思。
面對救了他的澶容,他剛想叫一聲阿容,這不嫌麻煩的澶容便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到他的胸口上。
利刃穿過心臟的聲音不大,卻讓人無法忍受。
讓人想哭的痛楚從胸口傳來,李懸念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多出的匕首,很難接受澶容把他拉上來只是為了補這一刀的事實。
而拿著刀的澶容卻像是十分遲鈍,他平靜地看著插入李懸念胸口的匕首,見那處的紅越來越多,有些厭煩地說:「你既然這麼想知道白雨元去了哪裡,不妨自己下去問問。」
而後,澶容當著李懸唸的面,慢慢抽出匕首,大拇指按在匕首上,摸了摸上面黏膩的血,抬起頭望著李懸唸的那張臉。
匕首再次抬起。
他好像想把李懸唸的臉劃花。
察覺到他的意圖,李懸念臉色慘白,忍不住捂著胸口後退兩步。這時,他終於明白澶容謝他什麼。
如果不是他把三魂叫過來,澶容殺他的時候還真不好處理,畢竟他的身份放在這裡,若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