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一愣,忍不住停下步子扭頭看向澶容。
澶容見他看過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當著他的面又說了一次:「聽你的。」
他眼神認真,瞧著不是在說笑。
若清當下無話可說,心裡有了一種既慶幸又惆悵若失的感覺。
他嗯了一聲,低下頭眼睛往右側撇去。嘴裡沒了勸澶容的話,反而不知道應該和澶容說點什麼,思來想去,之前澶容單手抱著自己那一幕重新出現在腦海中。
只是沒給他開口的時間,周圍景色晃動,一張俊臉忽地出現在他身邊。
然後熟悉的人影彎著腰,低下身子,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臉頰,似乎在安撫他不要怕。
若清打了個寒顫,瞪圓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臉,剛想叫一聲師叔卻見對面的澶容根本沒動。
他竟然在一天之中遇到了兩次幻覺!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若清實在是煩了,就借著煩悶問澶容:「小師叔之前為什麼抱著我不鬆手?」
「燕沉沒有像我一樣拉過你?」
不清楚是有意還是無意,澶容把抱住說成了拉住。
這兩個詞的意思不同,讓若清想到他眼中的抱,與澶容的理解「抱」可能有些出入。為此,他咬了咬唇,道:「有,都是少時的事。」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何拉你?」
「沒有……」
澶容不緊不慢地問:「為何沒有?」
「因為……」若清一時說不出話,他的表情變得尷尬,開始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疑心帶來的後果感到心煩。
「若清。」澶容點到為止,「如果有些話你不問傅燕沉,那這些話你也不用來問我。」
他說:「即便是裝裝樣子,我也要你把我放在跟燕沉一樣的地方,不然……」說到這裡時,他的眼神變得幽深,似乎在暗指什麼,「我會難受的。」
之前的若清因為澶容的動作懷疑澶容的動機,變得多疑敏感;現在的若清因為澶容的話變得愧疚難安。
對著澶容的那雙眼,若清實在無法說以往是他和傅燕沉關係親近,也不好意思說如今雖是在意澶容,可澶容的眼神動作總給他一種讓他不安的……危機感。引得他格外在意澶容的一舉一動。
「你們說完了嗎?」
正在思考的若清意外聽到了傅燕沉的聲音。
傅燕沉和阿魚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他們一同出現在他和澶容走過的小路上,站在路的另一頭看向他們。
【上前。】
在傅燕沉出現的這一瞬間,系統也跟著出現了。
【抱住澶容,伸出手拍拍澶容的後背。】
若清被這個要求弄得傻眼了。
他張開嘴,望著靠近的傅燕沉,沒想著立刻行動,可他的身體卻在這時莫名其妙地動了起來。
在這一刻,若清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到了澶容身邊,踮起腳尖、仰起頭、將下巴抵在澶容的胸口上,隨後伸出手環住澶容結實的腰身,鼻尖全是澶容身上的冷香。
接著,大腦亂作一團的他無心去看傅燕沉的眼神,只伸出那隻白皙的手,輕輕地拍在澶容身後,一下一下,似乎在安撫澶容,也借著這個姿勢摸到了澶容的琵琶骨。
而他在安撫澶容什麼?
傅燕沉凝視著對面靠在一起的身影,停住了上前的腳步。不知是不是累了,此刻他的耳中傳來了蒼蠅不斷飛過的嗡嗡聲。
這種聲音吵的人心煩,讓他無法忍受。而他回想著之前他說過不許若清接近澶容的話,又想著自己被拉開的手,和若清主動抱住澶容的手,不可思議的冷靜下來。
阿魚瞄了一眼對面,知道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