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不知。我們進去坐坐吧。”
單凌眉頭微皺,“別告訴我你來這兒就是為了進摘星樓裡喝酒。”
“當然不是。”
我含著笑在摘星樓裡挑了個能一覽整座摘星樓的好位置,剛剛坐下,便有小二前來,咧著熱情的笑容,問道:“兩位客官,要來點什麼酒?”
我不動聲色地將摘星樓看了個遍,並無發現易風的蹤影。
單凌道:“不喝酒,來壺信陽毛尖吧。”
我道:“來酒肆不喝酒哪裡像樣,有果子酒麼?有的話,就來一罈,再來幾碟小食。”
“要是師兄知道我帶你來喝酒,回去後他鐵定要剝了我的皮。”
我好奇地道:“你就這麼怕師父?”
單凌沒好氣地道:“他只是對你溫柔,對其他人時那是鐵面閻羅。”
眼見小二要轉身離開,我又叫住了他,“只是喝酒也悶,你們這兒有彈琴助興的人麼?”
小二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這位客官肯定是來找我們家明遠公子的吧,要聽明遠公子彈琴的話得去廂房裡,且還得加多幾個銀錢。”
我道:“那就去廂房裡吧。”
單凌拉住我,目光灼灼,“你來這裡是為了男人?你要找的人是他?”
我就知道若是我一開始和單凌講明我要去找易風的話,他鐵定是不會幫我的。不過事到如今,人都來了,他也不可能會綁著我回去,遂大大方方地承認,“對。”
單凌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怎麼就不曉得你這麼狡猾奸詐。”
我道:“過獎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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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凌最終還是很無奈地同我去了廂房裡,我也如願地見到了易風。
許久未見易風,易風變了不少,倒也不是相貌的改變,而是他整個人變得極是憔悴,身子也瘦得不像話,彷彿只要稍不留心就會隨風而去。
我的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且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內心裡瘋狂地滋長,以至於我渾身都難受得很。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
胸口方是好受了些。
我彎眉對易風一笑,“好久不見了。”
易風牽唇道:“是呀,郡主。”微微一頓,他哂笑道:“我都忘了,你如今不是郡主了,是太子妃了。”
我瞅了眼打從進來後就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單凌,斟酌著措辭,道:“易風你……”
未料他卻是打斷了我的話,“太子妃,這麼久沒見,我給你彈首曲子吧。也不知你有沒有忘記,當年我作這首曲子,你方是十四,恰好那時桃花謝,我便起名為《芳菲盡》。”
我微微一怔。
易風輕撥琴絃,琴音錚錚溢位,我許久未聽易風的琴曲,此刻聽來,相比起以前易風所彈的,竟是多了幾分滄桑和悽楚,聽得我心裡頗是不適。
不過我也未完全將心思放在琴曲上,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廂房。方才易風所說的話的意思若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那他如今就是處於危險困難之中。
莫非這廂房裡藏有人?
我環目四周,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瞧了一遍,也未看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望向易風。
易風也恰恰好望著我。
他的目光裡迅速閃過複雜的情緒,我還未看懂時,單凌就重咳一聲,他壓低聲音同我道:“師侄,你千萬要記著,紅杏出牆是要不得的。”
我的嘴微微一抖。我再次重新打量著易風,他這一回低下了頭來,十指在五絃琴上翻飛,彈出刺耳的音調來。我不禁皺眉。
就在此時,琴絃斷裂,忽有一陣刺鼻的異味飄來。
坐在我身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