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師捻著串珠,“阿彌陀佛,前世今生因果迴圈自皆是順應天理,□空即是色,是或不是,施主總有一日能夠親自想通。”
我問:“大師可是在幼時見過我?”
了空大師沒有回答,反而道:“女施主不為情所困,不為情所惑,終歸是內因所致。”
我疑惑道:“什麼內因?”
了空大師道:“未到時機,天機不可洩露。阿彌陀佛,前世因後世果,終有一日女施主會親身明白。”
我心道: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此話可是真的?”
了空大師頷首。
我固執地問道:“大師是否在幼時見過我?”
“阿彌陀佛,是。”
我又問道:“大師同我阿孃說了什麼?”頓了下,我又道:“莫要拿天機不可洩露來搪塞我。”司馬瑾瑜有些不悅了,“平月,你怎可如此同了空大師說話?”
了空大師又是一聲“阿彌陀佛”,“無妨無妨,出家人的確不打誑語,但出家人也應當是守信之人。”
看來是阿孃讓了空大師保守秘密,只不過了空大師究竟說了什麼話能讓阿孃緊張至此?我腦中靈光一閃,定是跟纏了我十六年的夢有關。
莫非夢中的阿宛就是前世的我?而夢中的師父就是司馬瑾瑜?
此般猜測委實嚇著了我,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將夢中白衣勝雪的男子跟如今妖孽般的太子想在一塊,這……這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驀地,閃光大作,天邊響雷轟隆隆地接踵而來,傾盆大雨頓時化作了天幕的雨簾。外邊雨幕朦朧,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山景。
我心中一愣,暗叫一聲糟糕。這雨最起碼也得下幾個時辰,若是入夜了還不曾停下,難不成我真的得跟司馬瑾瑜在相國寺裡住上一夜?
了空大師又道:“寺裡備有禪房,兩位施主請。”
我嘆了聲,只好跟著了空大師走。幸好了空大師將我和司馬瑾瑜分在了兩間禪房裡,我坐在竹凳上,支頤瞅著外面的雨幕,心裡惆悵得很。
梨心給我倒了杯熱茶,“郡主,喝點熱茶吧,莫要著涼了。”
桃枝倒是憂心忡忡地道:“郡主,你是不是要當太子妃了?”
剛入口的茶噴了出來,我瞪著桃枝道:“胡說些什麼?”
“可……可是太子都給郡主送髮簪了。這紅翡雕花簪不是名貴得很麼?如今都在郡主的頭上了。”
梨心瞅著我的頭頂,“啊,原來這髮簪很名貴麼?我還以為是普通的簪子呢。”
桃枝道:“太子出手,哪有會有普通的東西?”
梨心笑道:“還是桃枝你聰明。”
我擺擺手,“別再說什麼太子了,本郡主不愛聽。你們還不如想想要怎麼離開相國寺,萬一當真留下來過夜了,明天我想不當太子的人也不成了。”
桃枝不知從哪兒給我端了盆糕點過來,小心翼翼地問著:“郡主,當太子妃不好麼?等太子登基了,你就是一國之母了。”
我道:“不好,本郡主沒那個意思。”
桃枝小聲地應了聲,沒有再提太子了。在快要入夜的時候,我心急如焚,雨勢依舊很大,若是強硬下山的話,恐怕會有危險。只是司馬瑾瑜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我摸不準司馬瑾瑜的想法,萬一他當真是起了在這兒過夜的心思,我也沒辦法。
我愈發著急了。我坐立不安,嘴裡的素菜也淡而無味。梨心見狀,道:“郡主,我去給您燒樣菜吧。”
我點頭。
梨心出去沒多久,她又腳步匆匆地回來了,滿臉驚喜之色。
“郡……郡主,沈公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矮油,一寫太子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