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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陳瑛從樓下上來,把一個錦盒交給方太太:“朱女士說,這本是她消閒之作,有方太太的賞識讓她受寵若驚,願意以此相贈,還請方太太笑納!”
“這哪裡敢領,還是請朱女士開個價吧?我買便是。”
“方太太,伯母在這裡展出的繡品,一件都不會賣的。賣得貴她沒那個名聲,賣得便宜,只怕客源紛至沓來,伯母過來本是不想讓自己的技藝埋沒,但是繡花頗為耗費心神。所以她不接單子,只是給六姐姐做個顧問罷了。”
“竟是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秦瑜和陳瑛將這三人送出了店門口,陳瑛撥出了一口氣,這些官太太啊?
秦瑜貼這她的耳朵說:“看看這熱火朝天的生意。”
“也是。”
秦瑜從姮娥出來, 買了新車想要跟人嘚瑟一下,在誰面前都顯得有些沒見過世面,只能找自家男友。
她開車去興華廠, 傅嘉樹最近又忙了起來, 紡織機已經透過了批次生產前的測試,現在已經投入了二十多臺批次性試製。
車子開進廠裡,自己穿成這樣不適合進車間,找人去把傅嘉樹給叫了出來。
傅嘉樹從車間裡出來,同樣是中式裝扮,自家媳婦兒穿得富貴華麗, 他上身是一件對襟布衫,下身一條棉布褲子, 手裡還沾著油,要是戴個瓜皮帽, 就跟個黃包車伕似的。
“喲!車子提到了?”傅嘉樹伸手要摸, 被秦瑜嫌棄地說,“去洗洗手,帶你去兜風。”
傅嘉樹用洗衣皂狠狠地擦手,使勁兒地搓揉, 上頭的機油,很難一下子就搓洗乾淨,洗了一遍再洗一遍。
看著他如此不精緻, 秦瑜從包裡拿出自己一瓶雪花膏, 挖了一點兒出來,跟傅嘉樹說:“手伸過來。”
傅嘉樹伸出手來, 秦瑜給他仔仔細細抹上, 這貨還嗶嗶:“大夏天還要塗這個?滑膩膩的, 難受不?”
等秦瑜放開他的手,他抬起手聞了一下:“太香了,要被人笑話的。”
“被誰笑話?”秦瑜瞪了他一眼,“走了,試我的新車了。”
傅嘉樹拉開副駕駛,秦瑜也坐了上去,馬面裙的門幅,而且還是長款,秦瑜把馬面裙撈起來,放在膝蓋上,腳踩離合……
“下來,下來!我來開!”傅嘉樹叫道。
秦瑜看他:“幹嘛呢?等下給你開。”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
秦瑜順著傅家的眼神看下去,馬面裙撈到了膝蓋上,小腿全露,大腿露了一截,確實略微粗獷了些,難怪男朋友不能接受:“讓你來,讓你來!”
秦瑜下了車,跟傅嘉樹換了位子,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她仔細看自己的裙子,沒有露出來:“這下好了吧?”
看著規規矩矩的秦瑜,傅嘉樹又覺得似乎缺了點兒什麼,他開著車,狀似無意地說:“咱們的婚禮是不是該挪前?”
“為什麼?不是商量過了嗎?明年五月份最合適。”
按照傳統習俗,秦瑜是已經出嫁過一回了,所謂出嫁從夫,就沒了守孝這一說,原主妹子回去為母親服喪守孝了七七四十九天,已經算是宋家二老寬厚了。可自己心裡到底是今年母親新喪,總得過了母親週年再辦婚事。
“我隨口說說,就是心裡覺得太長了,不過等總是要等的。”傅嘉樹開車出廠區。
秦瑜靠著椅背,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剛才自己拉起裙襬?她叫:“傅嘉樹。”
“嗯?”
“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給你塗雪花膏嗎?”
“不知道。”反正夏天塗雪花膏,在傅嘉樹心裡那就是多此一舉。
秦瑜側頭盯著傅嘉樹的耳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