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看那種書而已,並不是不學無術。正經的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我也熟讀的。你什麼意思啊?”
傅嘉樹想起上次宋舒彥知道蓋茨比,他就不知道,而且他還知道,就是自己的專業,秦瑜也比他知道得多,秦瑜也不算是說錯自己,好像他真的讀的書比較少,傅嘉樹一下子有些落寞。
感覺出他不開心,秦瑜細想是不是傷他自尊了?她連忙安慰:“咱們倆,有一個多看看不正經的書,多揣摩揣摩就夠了。沒必要兩個人都懂那麼多!”
聽她說“咱們倆”,傅嘉樹心花怒放,未曾細想,更何況已經進了家門。
傅老爺正在喝茶,秦瑜立馬過去:“傅伯伯,我有幾個問題要問您!”
想起傅嘉樹昨夜未曾睡好,她跟他說:“你去休息,昨夜都沒好好睡,早點睡覺。等下我自己回去,兩步路,難道還真要你送?”
秦瑜關心的話讓傅嘉樹滿心都是糖水,他確實昨晚沒好好睡,有些頭腦發脹,再說此刻也算不得早了,洗漱了躺到床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一會兒似乎半夢半醒,腦子裡浮現出那篇文章裡胡說八道他與秦瑜在雲海大飯店的句子,這個王八羔子還借了柳永的一句詞:“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一覺夢醒,身上汗涔涔,傅嘉樹伸手開燈,床頭的鬧鐘此刻才三點出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腦子裡突然冒出秦瑜的那句話,什麼叫做有一個多看看不正經的書就夠了?不許她看!卻轉念,自己不過看了這麼一段文字,已經如此旖旎,不曉得她夢裡……
報紙大小有時候不能按照發行量來, 比如,《三日談》這份報刊的一期的銷量能達到三萬份,在上海灘大大小小几千種報刊中絕對能排在前五。
但是它依然算是小報, 因為它報道的那些新聞全部來源於路邊社, 就跟渣男一樣不拒絕、不負責。
這就導致了它上面各種小道訊息特別多,尤其是社會名流的花邊新聞,沒被它刊登過,誰敢說自己是有點兒名聲的人?
這麼多未經證實的小道訊息,自然成了無論是底層市民,還是上流社會, 茶餘飯後的最佳消遣了。
秦瑜是知道了,這份報紙大概是香港八卦新聞的祖宗之一。
就像上輩子微博熱搜一樣, 被他來了一篇這麼奪人眼球的報道,加上之前本來就有諸多傳聞, 這件事又引發了熱議, 現在其他小報也蜂擁而上,恨不能把秦家和傅家倒出來的垃圾都翻一翻。
秦瑜坐在傅嘉樹的車子裡轉頭看,後面追著車子跑的那群記者,只能讚歎狗仔的祖宗果然敬業非常。
街道上報童在大喊:“賣報, 賣報!海東紗廠少東不識未婚妻真面目,親手將未婚妻送給興華傅公子。”
“停車。”秦瑜讓傅嘉樹停下,招手來報童, “買報紙。”
秦瑜剛剛接過報紙, 聽那報童說:“謝謝秦小姐。”
她還沒展開報紙,報童往前奔跑:“宋舒彥前妻買了我的報紙, 正在看海東紗廠少東不識未婚妻真面目, 親手將未婚妻送給興華傅公子。”
秦瑜:“他怎麼知道我?”
“我的車牌。”
好吧!傅二少是上海灘名人。
秦瑜低頭讀報紙, 跟傅嘉樹說:“現在滿城熱議,我是潘金蓮,你是西門大官人,舒彥兄是武大郎,而且咱們這個版本是武大郎親手把金蓮送上西門慶的床。”
傅嘉樹一直認為秦瑜是大家閨秀,即便長了一張讓人神魂顛倒的臉,卻因為氣質卓然而讓人不敢冒犯,看看她把潘金蓮往自己頭上扣不算,就連上了床這種話都說得十分順暢。
車子到了銘泰門口,已經有記者蹲著了,都已經被人在報紙上編排得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