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風見他不說話,遲疑道:「那我先走了?」
其實,鍾景同上次從展館回去後,就後悔了。
那天,在展館門口的時候,他還覺得,哪怕向風拒絕他了,他也可以繼續追她。
一時的衝動終究會讓人後悔,回到家後,鍾景同已經覺得,他不應該表白,他明知道向風有喜歡的的人,他肯定會被拒絕。
而向風這樣的人,一旦她拒絕別人後,對方再死纏爛打,只會惹她厭煩。
看著向風離開的背影,鍾景同忽然覺得,他有必要,解釋清楚。
快步向前兩步,抓住向風的左手。
向風吸了一口氣,但忙於解釋的鐘景同並沒有聽到。
「向風,我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
向風有些懵,聽著鍾景同說著他內心後悔的經歷,忍受著左手手腕處傳來的痛感。
她有些煩躁,但又覺得不應該打斷鍾景同。
一個向她道歉的人,並且對方沒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她認為打斷的話會很沒有禮貌。
但她又莫名煩躁,這種矛盾的情緒,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等到鍾景同說完後,向風剛想解釋,突然看見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鍾景同的手腕處。
「放手。」
向風看著慕義,她還是頭一次看見,慕義能有這麼大情緒,很明顯的表現在臉上,棕褐色的雙眸帶著怒意,神色不善。
她怔了一瞬,不知道慕義的脾氣從哪裡來。
鍾景同也被突然出現的慕義嚇了一跳,鬆開了向風。
慕義看了眼向風手腕,他不指望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語氣沒什麼溫度:「你不知道她剛做完手術?」
鍾景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看著向風,他這才注意到,向風臉色已經微微發白,訥訥道:「對不起。」
他是真的不知道向風剛做完手術,她今天穿的衣服袖子也長,手腕處沒看到包紮的痕跡。
向風搖了搖頭:「沒關係,你也不知情。」
慕義沒讓他們兩個人繼續噓寒問暖,拽著向風另一隻手腕,回到原來的座位拿著衣服,直接離開了。
到了車上,慕義把向風左側的袖子捲了卷,沒發現什麼血跡,這才放下心來。
「你難道不會和他說,你這手受傷了嗎?」
「我想說來著,但是我覺得他在道歉打斷他不太好。」
「他道什麼歉?」
向風本想解釋是一些私人事情,緊接著,她就聽到,慕義語氣不善地說了句:「他最該道歉的是碰到你傷口了。」
向風瞬間就閉了嘴。
慕義本想著去廁所門口找個人看看向風出來沒,因為她已經離開二十分鐘了。卻沒想到在去的路上看到了她和上次的男人在一起。
注意到鍾景同拽著她的胳膊,緊張的情緒讓他忽略了心底那份不舒服,直接走過去拽著鍾景同的胳膊讓他放手。
向風的手剛做完手術,她的手以後還要拿起好幾斤沉的相機,她還那麼喜歡攝影,不能讓她折在這裡。
沒立刻回家,恰好直到今天陳景在上夜班,直接開車來到了醫院。
輕車熟路地找到陳景,讓向風坐在陳景旁邊,他則把向風左手的袖子捲起來,下巴指了指:「給她看看傷口,剛做完手術。」
陳景鮮少看到慕義這麼急的時候,也不在插科打諢,把向風受傷的紗布拆開,看了一遍。
「稍微出了點血,我給她消毒然後重新包紮就好了。」
慕義一直在盯著傷口看,陳景有種碰上難纏不講理的家屬般,動作很輕的給向風處理好。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