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顧不上回她,抱著痰盂就往臥室跑,緊接著圍在門口或站在院裡的人都聽到一聲嘔吐。
錢姑姑的腳步往後踉蹌,稍稍有些血色的臉又變得煞白,管事廚子扶著她,「小心!」
蘭芷抬起她那張被小子丫鬟揍的紅腫的臉,譏笑道:「那□□可是我花重金買的,偌大的京城也湊不齊一斤。」
「你——」錢姑姑站穩,指著她,無法理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蘭芷冷笑:「惡毒?那也不如孫薔薇。你們真以為流霞被娘娘處死是因為對王爺不敬?」
錢姑姑禁不住問:「什麼意思?」
「意思自然是——」
趙福出來打斷她:「死到臨頭還在擺弄是非。枉我以往以為你跟流霞不一樣,是個好的。」掃一眼焦急等待惴惴不安的眾人,「這事說來話長。孫姑娘的手受傷那次,流霞不止咒孫姑娘去死,還罵銀杏和秋梨兩個小丫頭是小娼婦,罵孫姑娘沒臉沒皮,王爺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府裡帶,太子殿下不放心王爺管著王爺還管輕了。」然後轉向蘭芷,「我的話可有半點虛假?」
蘭芷囂張得意的神色不復存在。
銀杏的師傅聽到這邊的動靜也來了,見她無言以對頓時忍不住罵:「你也是娘生爹養的,我們都是府裡的奴才,銀杏是小娼婦,你們又是個什麼東西?」
大廚房的小全子也禁不住附和:「正是。薔薇姐姐是比一般女子豁得出,可她不這麼做,早被孫家那些人折磨死了。她要不是這樣,我興許已經被韓國公府的人打殘了。你們有什麼資格罵她沒臉沒皮?薔薇姐姐再沒臉,也比你這種毒婦好上百倍千倍!」
蘭芷聞言又不屑地輕笑一聲。
錢姑姑見她死不悔改,無奈地搖頭:「你和流霞不就是認為你們是貴妃娘娘的人,比咱們高一等?都是奴才,誰又比誰高貴。」
趙福贊同:「這裡是寧王府,就是雜家也不敢阻止王爺往府裡帶人。王爺即使把寧王府送給別人,雜家也不能埋怨王爺糊塗。真分個三六九等,雜家不比你們得臉高貴?」
蘭芷:「可若不是孫薔薇——」
趙福打斷她:「那也有趙薔薇,李薔薇。即使沒有廚娘,以後也會有王妃。你們連段三姑娘都看不上,能看上誰?王爺不可能娶國公府的大姑娘。以後惹怒了王妃,你們也是一死!」
「不娶?」蘭芷不信。
趙福:「婚姻大事縱然是父母做主,王爺不拜堂,陛下還能押著他入洞房?王爺不迎娶,國公府的大姑娘如何進門?」
靈溪端著盆出來:「趙總管,跟她費什麼話。娘娘處死流霞只是因為她心腸歹毒。她若不咒人,即使對王爺不敬,娘娘也只是叫她家去。」
趙福點頭:「是這樣。」看到蘭芷,一想到孫薔薇剛才又吐了半痰盂,膽汁快吐出來了,「來人,請刑部尚書林大人。」
蘭芷一愣,慌忙起身。
趙福趕忙說:「攔住她!」
錢姑姑等人不敢信,禁不住輕呼:「還想跑?」
趙福哼笑:「她想一頭碰死。如此歹毒,這麼死便宜她了。」
靈溪又端一盆熱水從廚房出來,「對!不叫她嘗嘗刑部大獄的那些刑具,真以為咱家爺是好性的。」
「快進去!」趙福瞪他一眼。
靈溪趕忙進去。
孫薔薇推開扶著她的寧王,翻身往床裡面滾。
寧王想生氣又想笑,欺身一把抓過她,拽著她坐起來:「喝!」
孫薔薇看著可以放到博物館中珍藏的杯子頭一次想摔了它。
「等著本王餵你?」
孫薔薇慌忙接過去,吞毒藥似的嚥下去。
靈溪把盆放到床邊的櫃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