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薔薇不禁質問:「早都斷往了我家酒樓每月盈利怎麼會到你們手上?你們又怎麼會住進我家?還把我爹殺了,把我娘氣死,把我許配給一個八十歲的糟老頭子?」
朱玉猛然轉向他主子,這次竟然是真的,還有這麼大隱情,管不管?
華服男子薄唇微啟。
葛氏大罵:「你放屁!誰殺你爹害你娘?」
孫薔薇涼涼道:「那就去刑部!」
葛氏戛然而止。
華府男子抬起腳,「走吧!」
孫薔薇大堂哥心虛地變了臉色,刑部決不能去。否則煮熟的鴨子就飛了。再說了,這位主兒看起來頂多二十歲,保不齊是哪家紈絝公子,壓根沒實權。
思及此,孫薔薇大堂哥覺著他猜對了,不然沒必要勞煩刑部。趁其轉過身,猛然起來,一手拽他娘,一手拽他嬸娘,給他堂弟使眼色——快走!
華服男子聽到動靜,回頭看一眼朱玉。朱玉過去攔住他們。葛氏大吼:「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馮氏:「就是。」轉向圍觀的人,「大夥兒都來評評理,罵人的是她孫薔薇,憑什麼攔著我們不讓走。
華服男子緩緩轉過身,慢慢朝前兩步,悠悠開口:「寧王。配嗎?」
四人楞了一下,然後雙腿發軟撲通跪下。
初來乍到的孫薔薇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寧王?」
原身記憶中那個未及弱冠,長相俊美,貴妃的獨子?據說是太子一手帶大的弟弟。自小無人敢惹,素來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敢跟皇帝對打,敢罵文武百官,坊間賜名「鬼見愁」、「活閻王」,可止小兒夜啼的寧王?
寧王微微頷首:「是的。你口中的糊塗蛋老昏君正是在下的父皇,親爹。」
那那她——孫薔薇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寧王瞠目結舌,然後看向朱玉,這又是什麼情況?
朱玉想笑。
自然是王爺兇名在外,
今日若是陛下本人在此,這小女子可能都不會嚇暈過去。
話又說回來,若是陛下在此,也不會到這一步。
雖然他家王爺成天冷著一張臉,堪比屋簷下的冰凌子,其實並非他本意。王爺長得太好,再帶上笑臉,每次出來都會收到一堆女兒家的香囊荷包等物。
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所以方才他們遠遠看出這一身少年氣的人是個女子才會躲開不管。因為一旦伸出援手就會被賴上。
十次有九次假,至今尚未碰到一次真。
不不不,還是碰到了,就是這次,偏偏唯獨這次沒管。
這叫什麼事啊。
至於坊間那些嚇人的名頭,皆因王爺把皇上氣得要殺子。不過那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一傳十十傳百等傳到坊間,真實原因早被傳沒了。淨是些亂七八糟的說辭。偏偏那件事還不能張貼告示澄清。
「大逆不道啊。」朱玉感慨。
寧王心說早知如此,何必——攤上這麼多事,換成他恐怕也只能兵行險著,「把她弄醒。」
男女有別。朱玉示意葛氏過去。
葛氏連忙爬過去按住孫薔薇的人中。孫薔薇悠悠地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老臉嚇一跳,然後笑了,「你也死了?」
葛氏的呼吸驟停,臉綠了。
寧王被他的口水嗆著。
朱玉等人更是忍俊不禁。
「姑娘,你還活著。」朱玉忍著笑說。
孫薔薇眨了眨眼睛,見他並沒有消失,心說還不如死了算了,立即又閉上眼睛。
朱玉又好氣又好笑:「不給你父母報仇了?」
孫薔薇猛地睜開眼睛,死要死,仇也要報。起身揮開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