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這間房,周君被黑鷹推搡著來到暗室。暗室內放著大大小小二百個箱子,其中一百多個是開啟的。
瞧那樣子裡面還未裝東西。
有十多個箱子是蓋著的。
瞧著裡面應該有點東西。
宿越憑不解釋這箱子裡放的是什麼,當著周君的面慢悠悠地來到左邊那側的箱子旁,對著那個合上的箱子說:「寧英。」
說罷他抬手,食指懶散一抬,漫不經心地勾起了左邊箱子的蓋子。
周君掩住鼻子,發現在宿越憑開啟箱子的那一刻,濃重的血腥味從箱子裡湧了出來。
而寧英不是別人,正是周君的四叔。
「寧子起。」
眼下宿越憑又唸了一個名氣,然後又開啟了一個盒子。
周君聽到這裡表情逐漸變了。周君發現宿越憑現在叫的名字都是宿越憑時不時會在他面前提起的親人。不止如此,宿越憑房間裡盒子的數量好像跟寧氏一族的人數是一樣的……
直至此刻,周君忽然有了一種猜想。可他的身體被宿越憑操控著,根本就沒有自由行動的機會,即使此刻急得眼睛赤紅也沒有辦法往前多走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宿越憑信步閒庭般的從左走到右,將那些原本關上的盒子一一開啟。
之後宿越憑側過頭,歪著頭斜視著周君,手指往下一動,那些放在半空中的盒子就側翻起來,倒出了盒子裡裝著的東西。
一瞬間,十多個人頭從盒子裡滾了下來。有的帶著血落在了宿越憑的腳下,有的滾到了周君的腳下。
等看清了地上人頭的長相,周君臉上的血色在這一刻消退得乾乾淨淨。
他的身體明明不能動,可這一刻他前方的視野卻在顛倒晃動。
天旋地轉間,周君嘴唇動了幾下,望著腳下四叔的頭顱做出了想要吼叫又壓制回去的表現。
「想叫就叫,忍著做什麼?多傷身。」瞧見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宿越憑收回目光,轉過身子背對周君,伸手拿起了另一個新箱子,「你也不必那樣看著我,如今這結果全都是你自己求來的。」
「如果你們寧家不打何家的主意,不想踩著何家吞掉下三界,攻上千陽,望雲海,你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如果不是你心裡貪慕何以致,明知道何以致不想嫁還要因為那點色丨欲丨強行逼娶,你又怎會與我對上?」
他似乎很惋惜,卻是用可惜的表情吐露出惡語。
「說來說去都是你不好。」
他一本正經道:「如果你一開始就乖乖聽話解開分魂鐲,也許你的這些親人就不會死了。」
「而你的心也真夠狠的。」
「你不蠢,不會不知道我提起你家人名字的意圖,但你不願為了這些人向我低頭,偏要死守你的驕傲,那這樣的結果你就要受著。只可憐這些人被你坑害至此,若知你心中並無半分親情道義,不知該有多生氣。」
「所以。」他將錯處全都推到了周君的身上,「他們的死不怪我,怪你。如今這個結果都是你自己找得不痛快。」
宿越憑就這樣一句一句,以最輕鬆的姿態攪弄著周君的心。
周君不再看地上的人頭,而是閉上眼睛,考慮到其他族人,終於鬆口:「我現在就去解開分魂鐲。」
周君本以為在他如此說後宿越憑會鬆口,也會為剩下的族人求得生機,未曾想宿越憑卻說:「晚了。」
宿越憑嗤笑一聲。
「你當我是誰?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我想與你說話的時候你不應聲,你想與我說話我就要聽嗎?」
聞言周君鐵青著一張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解開分魂鐲嗎?」
「想,但我不急,你且等我一日殺一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