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界人士有著可以碾壓下屆人士的力量, 如果他們不自量力去冒犯上界, 到時候危險的不止是他們, 還有他們的親朋好友, 以及自己所在的宗門。
不過他們不懂,秦華夫人嫁入下界多年,上界很少有人露面,為何這人早不露面晚不露面,偏要在何以致入九層塔的時候露面?
而他們弄不懂的問題何以致卻是懂的。
對面的來客確實是寧家人,但對面來客來此的目的卻與秦華夫人沒什麼關係,反而與他有天大的關係……
——寧周君。
何以致在心裡默默唸了一遍對方的名字。
要是眼下何歡夫婦在此,何以致都想抱著他們的腿說上一句倒黴催的!那陰魂不散的寧周君竟然追到了這裡!這下他要怎麼做才能在寧周君的眼皮底下假死脫身?
他垂頭喪氣地想著,早知道就該在無人地的時候跟著謝道安離開這裡。如果他不離開無人地來到這裡,而是直接拉著謝道安跑掉,沒準此刻就遇不到寧周君了……
不過眼下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心亂如麻的何以致知道自己不能無視周君,就上前一步,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句:「寧家阿兄?」他乾巴巴地笑了笑,礙於四周有人不想說太多,就向對面那比自己早一個月出生的寧周君拜了個禮,愁眉苦臉道,「阿兄是剛到邑琿嗎?可曾到去天玄府?」
按照禮法來講,周君作為晚輩,既然來到了邑琿,自是應當先去問候何歡夫婦,再來見何以致。
然而周君沒有按照禮儀來做,而是直接來了九層塔。
因此,當何以致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從樹上瞬移到何以致身前的周君說:「尚未。」
他似笑非笑地說:「聽說你入了九層塔,我心中放心不下,所以想著先來九層塔見你,之後再帶著你去見境主與夫人。」
何以致可不想與他待在一起,聞言立刻說:「我這邊沒什麼讓人放心不下的地方!阿兄還是早早入府,先去見見我父君好了!等我這邊忙完,我自是會立刻趕回府中,屆時我再帶著阿兄到處逛逛,讓阿兄看一看邑琿山水如何?」
他說完這句還不忘給對方一個討好的笑臉,想要以此打動對方,讓對方先去天玄府,趕緊放過他。
聞言周君勾起嘴角,朝著他溫柔又不失疏離地說了一句:「以致,上三界下三界各有各的規矩。上界人士不能在下界久留的事你也清楚。」
何以致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一邊故作失望,一邊控制不住地抿起想要發笑的唇,心說那你可趕緊走吧。
可這時周君又說了一句:「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多做停留,免得你走得匆忙,境主與夫人會放心不下。」
「走?」何以致一愣,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吞吞吐吐地說,「我還沒有闖過九層塔,又要往哪裡走?」
周君卻說:「以致。」他緩緩低下頭,清俊的眉眼上攏著一層細碎的光,好整以暇地看著何以致,慢聲說,「九層塔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他眸光似水,眼神卻比刀鋒更加鋒利,直言道,「以致,歷練也好,想要藉此推拒也好,我來前你想怎麼鬧都隨你,我不過問,我來後你就該懂得,九層塔對你已經失去了作用,寧家和何家的這樁親事已經定死了,你在做掙扎也是無用。」
什麼叫定死了?
何以致不願意聽到這句話,如鯁在喉,久久不能平復。
周君不是看不出他不情願,握著玉簫的手為此往上去了一些,心平氣和地說著:「你之前與我說,你來九層塔是來歷練自己,那如今你到了二層就過不去了,歷練也該到此結束了。如果你不止想用九層塔歷練自己,還想要闖塔越海以此在我夢若立足,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闖塔之後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