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安甚至懶得移開手,只在他如此問後和顏悅色地反問他:「你想聽什麼?」
何以致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他想聽什麼?
他是想聽郅蘇死了,還是想聽郅蘇沒死?
其實比起郅蘇是死是活,他眼下更想知道是誰殺了郅蘇。而他雖然沒有主動提起,但他心裡隱隱猜到了可能是郅璵動的手,為此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多時,他收回放在下方的目光,轉而對著謝道安說:「你去無人地看看。」
謝道安知他心思,只道:「三頭神鳥為你身邊的那個人而動,如今神鳥歸位,說明那人已經不在塔中,我去與不去,都是沒差。」
何以致也猜到了,可這不妨礙何以致要求謝道安確認一番。
他不依不饒道:「你就進去看一眼,確準他無事你再出來。」然後他拍了拍一旁的樹木,一臉討好,「我就在這裡等你,不會亂走亂動的!」
他說的很認真,就差豎起手指發誓了。
期間謝道安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沒有拒絕他,而是直接入了無人地。
果不其然。
謝道安入無人地時沒有看到郅璵,出了無人地回到那棵樹下時又沒有看到何以致。
何以致這個騙子,果真不會留在原地等他。
想到這裡的謝道安望著何以致曾經停留過的地方,背過手,毫不意外地離開了九層塔。
何以致身上有著瞬迴天玄府的法器,如今郅璵不在,謝道安不在,他再不跑就是人傻了。
懂得逃跑的機會不多,在謝道安走後,何以致啟動了瞬迴天玄府的法器,因為法陣的另一頭被何歡夫婦藏在天玄府地下的內室中,因此回到天玄府的他第一時間出現的地點就是內室。
他本以為何歡和秦華夫人會在內室等自己,沒想到當他回到內室之後,竟然沒看到何歡和秦華夫人。
內室靜悄悄的,兩旁書架高櫃上擺放著不少何歡的藏品,是外人絕對進不來的地方,只有幾盞蝶燈以微弱的光碟機趕著陰暗的氛圍,幽靜的像是死人居住的墓穴。
而他粗心大意,目光只在四周匆匆掃了一眼便收了回去,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此處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心思。
之後,他小步跑向自己藏著紙人皮的地方,利落地把那身皮披在身上,然後整理了一番,推開了內室的門要往外走。
這時,何以致並未注意到房中左側光線陰暗的角落裡站在一個人影,也沒有去看那個人影他熟不熟悉。
那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許久了,目光固執地從何以致的背影來到何以致的腿上,慢慢摸向了自己腰側帶著的長劍。
而在何以致要走出內室的前一刻,紅著眼睛的秦華夫人出現了。
兩人湊巧撞在了一起,同時停了下來。
見內室裡走出一個人,秦華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抱了上去,又是摸頭又是摸臉,等著確定何以致無事之後,才把對方又拉進了內室之中,與何以致說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而在秦華夫人出現的時候,站在暗處的人把劍□□了一些。
「你去哪了?!」這時,秦華夫人坐在內室石床上,冷靜下來之後不免又氣又恨,直接拎起了何以致的耳朵。
何以致「啊啊」叫了兩聲,連忙討饒:「我是被謝道安擄走的!不是自己不聽話到處亂跑的!我根本就沒想過借著謝道安的手離開九層塔,這事又怎麼能怨我!你與我發什麼脾氣!」
聽到這句話,那躲在暗處正在拔劍的手動作一頓,立在角落裡的人影暫時沒有再動。
秦華夫人聽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
「謝道安!又是謝道安!我非要殺了謝道安不可!」她越說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