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致一時啞然,最後一想,竟然生出這種事情謝道安做倒也正常的感覺……
而之前何以致不知道這花是什麼,對甜膩的花汁充滿了嫌棄,如今知道了這花是好東西,便縮回了花裡多躺了一會兒。
說來也是造化弄人。
想要為了郅璵殺了他的謝道安不知道郅璵就是和他在一起的黑袍,遇事時只救走了他,沒有救郅璵……但這事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借著謝道安的手就此與郅璵分開,與他而言屬於上上籤。
如今因為謝道安在,他甩掉了危險至極的郅璵,周君也沒抓到他,他得了好處,完全可以繼續利用謝道安避開郅璵和周君。
只是他說著這樣也好,卻總是放不下在危險來臨的時候郅璵抱著他跑的一幕,為此心裡既是不解,又是不安。人睡不著,在花苞裡翻來覆去許久,好不容易靜下心合上眼,又被之前夢到的千機塔毀掉的聲音吵醒。
那聲音太大了!
夢裡的郅璵在聲音消失後出現,安靜地看著他,手中那最後一根木棍似乎落在了他的臉上,以此指責他。
他心裡正煩著,偏生不遠處閉著眼睛的謝道安不識趣,竟在這時冷靜地問他:
「怎麼,心不靜,是在意與你在一起的黑袍人是危是安?」
何以致第一次覺得對方那清冷的聲音難聽到要命,當即怒不可遏地反駁著:「誰想這件事了!誰會在意那種人的安危!我只是睡不慣這朵破花——你不打算回九層塔看一眼?我只是聞不慣這味道!」
說罷,說話顛三倒四的他猛地起身,直接走了出來,然後也不管身上黏/膩的痕跡需不需要擦拭,直接蹲在謝道安的身後,將自己落在地上的衣物抱起來,胡亂地套在身上。
將身後的動靜收入耳中,謝道安長眸眯起,放在腿上的手指點了又點,沒有去提醒何以致方才因為過於在意、過於慌亂,他說的那些不受聽的嘴硬謊話裡摻雜著一句真心話。
當然,他也懶得去告訴何以致,他離他太近,穿衣時抬起的動作會送來身上留有的花香,讓他鼻尖的空氣無端變得黏/膩。
等著穿好了裡衣,何以致悄悄地瞥了謝道安一眼,琢磨著對於如今的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趁著周君還未找來,讓謝道安帶著他迴天玄府,假裝消失。
而謝道安確實很好利用,為此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說了一句:「你若是無事。」他想,趕緊帶我回何府。
然而這話說出口卻變成了——
「趕緊回九層塔。」
聞言,謝道安長睫一顫。
遲鈍的何以致沒有注意到他把心聲說錯了,還在繼續說:「我回了何府之後。」就能避開周君,「你去無人地看一眼。」
他說:「只要我能避開周君,讓周君找不到我,這門親事自然進行不下去,到時候我就可以。」他想:退了這門親事。
可他說出來的卻是:「看看黑袍人還在不在,有沒有氣。」
他說:「等你幫我退了這門親事,到時你再來殺我,我肯定不會。」抗拒,「如果有,就……順手把他從無人地裡帶出來好了!」
謝道安品了品他的話,大概聽懂了他要說的意思。
想來何以致說這段話的時候腦子裡想了兩件事,一是何以致放在明面上在意得不得了的周君的事。
要講的話大概是——
你若是無事,趕緊帶我回天玄府,我回了天玄府後,就能避開周君。只要我能避開周君,不讓周君找到我,這門親事自然進行不下去,到時候我就可以退了這門親事。等你幫我退了這門親事,到時你再來殺我,我肯定不會抗拒。
而另一件事則是他心裡十分在意,卻總說不在意的——
你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