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黑袍人說:「你還在猶豫什麼?何歡夫婦都未抱有你可以一人過塔的期待, 難不成你抱有了?」
黑袍人不說這句話還好, 黑袍人一說這話何以致還非要抱有一下過塔的期待。
畢竟沒人喜歡被人小看。
何以致不喜歡黑袍人看輕自己, 即便黑袍人說的是實話, 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很弱,並接受對方的譏諷。而且黑袍人不提何歡夫婦還好,一提何歡夫婦,何以致再想那句何歡夫婦對他不抱期待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何以致也想做出讓何歡夫婦驕傲的事情,即便越過第一層塔不是什麼很難的事,這也可以成為何以致向何歡夫婦證明自己有所長進的事情……
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讓何歡夫婦高興高興,低頭沉思了片刻的何以致重新站了起來。
這次何以致扔開了手裡的肉,沒有繼續盯著黑袍,也不再一步一回頭,只悶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何以致腳下一軟,再次累倒在沙海里。而倒地之後,他眼睛盯著前方的沙丘,只覺得那不算很高的沙地如今已經成了高達百米的難關。
何以致明白自己過不去,就狠狠地錘了一下地。
這時,他的餘光掃到了一片黑色的雲,茫然側目,又發現出現在視野裡的不是什麼雲,而是黑袍人的衣擺。
與艱難前行的何以致不同。
黑袍人腳步輕盈,就像是踩著光影的貓,輕巧優雅地走姿將何以致的艱辛襯託得十分狼狽。
何以致見黑袍人簡單地越過了他,輕鬆地走到了十步外的位置,當即喊道:「喂!你就這麼走了?」
黑袍人停下腳步,冷淡模樣不變:「不然呢?」
何以致心亂如麻,暫時放下心裡對黑袍人比自己走得輕鬆的疑惑,急切地說:「你能不能帶我一段路?」說罷,何以致掏出了懷裡的那些存物玉戒指,獻寶一樣地交了過去,「如果你願意,這些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黑袍人不回頭,也不感興趣,「你求別人的時候,是不是隻會用你有的東西交換?那你就沒有想過,當有些人對你手裡的東西不感興趣時,你又要如何依靠這些金銀保命?」
何以致頓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金銀權勢搞不定別人的時候,他又要如何。
這時,何以致忽然想起了如果他有黑袍人那種可以自由前行的實力,他又何必需要用金銀為自己開路……
想到這裡,何以致暫時沒有說話。
黑袍人在之後重新抬起腳步,轉了個身,坐在何以致的前方,宛如看戲一般打量何以致,冷冷道:「與你說句實話,我有過一層塔的實力,可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要我帶你越塔,我若帶了,這能算你的實力嗎?如果不算,那你過不過塔又有什麼區別,還是你只想多一層對外吹噓的漂亮外衣?」
何以致被黑袍人說紅了臉,當下十分難堪,就小聲說了一句:「我可沒這麼想過。」
黑袍人不語,只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何以致,好像是在辨別何以致說話時的真心。
在對方刻薄的注目下,何以致臉越來越熱。在過往已經習慣的手段經過黑袍人這麼一提,似乎變得格外不堪。可在這之前,沒有人與何以致說過如此不行,也沒有人指責過何以致總是以自己的權勢改變自己處境的事情,導致何以致從未想過,這件事不能理直氣壯的開口。
有了這個認知,黑袍人那雙平靜的眼眸在如今的何以致看來十分具有攻擊性。何以致耐不住,為了收回之前自己的話,移開了眼睛,奮力站起。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根本不是真心想用黑袍人,他裝模作樣地叉起腰,然後輕咳了一聲,朝著前方繼續走了幾步。
可沙海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