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秦華夫人開啟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越說越過分,門前的秦華爭不禁有些不解,逐漸覺得比起去九層塔歷練,何以致更像是去九層塔遊玩。想來歷年都不曾有帶著這些東西去九層塔的人……
眼前這齣戲多多少少有些滑稽。
大抵與秦華爭想的差不多,何歡像是無法忍受了一般,他在秦華夫人說到何以致嘴挑,肉菜也都裝好了的時候嘆了口氣,無奈地揉著眉心說:「你說夠了嗎?」
一瞬間,屋內的秦華夫人以及幾位下僕,屋外的秦華爭都以為何歡是為秦華夫人不靠譜的溺愛行為發火,不曾想何歡很快接了一句——
「這肉和菜我都告訴過你了,要用冰存戒指收著,你怎麼還拿著一般的玉戒指。」說罷 ,他又看向何以致,道,「出門在外不比家裡,酒就不能帶了,爹給你帶了點茶……」
秦華爭聽到這時已經不知說點什麼比較好,只得別開了臉,從門前離開,又回到了魏蘇華的身邊。
等何以致被何歡夫婦拉著,千叮嚀萬囑咐好不容易離開了何府之後,何以致也被父母的行為弄得很是無語,忍不住對著一旁的秦華爭抱怨:「你瞧瞧他們那樣子,哪有人參加試煉還帶這麼多沒用的東西,真當我是孩子?」他說完,冷下一張臉,坐在軟轎上凝視著前方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東西忘了拿!」他急忙叫來身旁的侍從,與對方一邊比劃一邊說,「我床上的那個老虎枕頭給我取來。」
侍從應聲,剛要走,又聽他說:「還有床旁的幾個畫本子。」
「……」
「還有桌案上的肉乾。」
「……」
「還有床底藏的骰子。」
他的還有越來越多。方才還嫌父母準備過多的他,這會兒又要了不少的東西。
侍從無法,表情變得十分複雜,但本著對面的人是主子的心思,侍從不敢多言多語,直接跑回何府,給他取了過來。
見狀,魏蘇華歪著頭,拿劍打了一下秦華爭,似笑非笑地說:「你看看、看看,這這這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還以為、以為九層塔是他能玩樂的地方。」
秦華爭雖不認可何以致和何歡夫婦的做法,卻不容旁人對何以致指指點點,便冷著臉開啟了魏蘇華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劍柄,淡淡地說:「能不能玩樂不是你說的算,少府主的事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下僕議論。」
而後他推開了魏蘇華徑直往前走去,表示出沒有理會魏蘇華的意思。
魏蘇華見此只笑了笑。
何以致把自己想要帶的東西都帶走了,又在路上補了個覺。
因為何家人打算要何以致在九層塔暫時消失一段時間,所以何歡夫婦不能陪著何以致入九層塔,免得作假失敗,周君看出什麼端倪。加上之前為了安撫郅環,何家把這次九層塔的試煉監管權交給了郅蘇,自是不好喧賓奪主帶著兒子大搖大擺地去參加越海試煉,故而沒有送何以致去九層塔。
不知是因為修行累到了,還是因為昨夜秦華夫人的舉動,睡夢中的何以致真的開始發熱了,但他還沒有嬌氣到因為發熱就覺得不能繼續前往九層塔的地步,便縮在軟轎上繼續睡著。
眼看著快到九層塔了,秦華爭慢下腳步,來到何以致的身旁,小聲說了一句:「少府主?」
何以致睜開眼睛,聽秦華爭說:「快到了。」
何以致往前一看,在陰雲密佈的海岸邊上看到了那座威嚴古樸的黑塔,眼睛不自覺掃過鎮塔的三頭神鳥,緊張地嚥了口口水,趕忙喊人停下,然後老老實實地下了轎子,慢步走了上去。
不管是在上三界還是下三界,六界中的九層塔塔頂都坐落著不同的銅像。那些銅像是天道所選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