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以致皺起眉,望著房中少年清俊的側臉,心裡湧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
何歡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對不住郅環,所以這次郅環沒來,何歡沒有動氣,反而與郅蘇和顏悅色地說了很久。
兩人交換了一下有關越海一事的看法。
其實對於何歡來說,越海一事往年辦了那麼多次,有沒有郅環都是那些流程,所謂的與清宗相商,不過是對外做做樣子。
只是今年與往年不同,因為這次來的人是郅蘇,郅蘇又有新的想法,何歡考慮到這點,沒有按過去的習慣來辦,而是許了郅蘇自己決定,算是變相安撫了郅環一把。
等兩人說完了這事,郅蘇出門一瞧,發現霍隼正在門前等自己,說何以致有事要他過去一趟。
這算是天上下紅雨的稀罕事。
往年即便郅蘇有見何以致的意思,何以致都懶得見他。這次也不知怎麼了,竟然主動找他過去。
而後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地往何以致的住處走去。
走了一半,郅蘇踩著兩旁花樹落在地上的影子,慢聲道:「臉色不錯,最近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霍隼惜字如金:「很多。」
郅蘇聞言笑了笑,「聽說你被派去看顧何以致了。怎麼樣,大少爺很難照顧對嗎?」
「你很感興趣。」
「自然,如果你覺得照顧他很難,你也可以與我說說,我最擅長的就是馴獸了。而他何府的人再了不起,終究只是頭野獸。」
郅蘇說到這裡,又問了一句:「何以致的春困期到了沒?」
聽到他這個說法,霍隼的腳步一頓,不知想起了什麼,那雙本就黯淡無光的眸子黑得更加徹底了。
剎那間,周圍的風勢變了。
好似有人在風中藏了刀子,危險的氣息不言而喻。
而這份危險來自誰也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不過就在郅蘇警惕地看向霍隼時,霍隼黑眸一動,停下的黑靴再次往前抬起,像是無心再提方才的事。
而那風似乎也在配合著他,重新以舒緩的節奏吹起。
見此,郅蘇以為這件事就此過了。不料往前走了沒多久,霍隼又像是犯了病一樣,再次停下腳步,望著不遠處何以致緊關的房門,說:「到這裡就可以了。」
郅蘇不明所以,笑眯眯地看著他。
霍隼不回頭,只懶洋洋地抬起手,「把參加越海的玉牌給我,你人可以走了。」
郅蘇並未讓步,笑臉變得有些陰狠。
「你不是說何以致要見我嗎?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他眼睛一轉,「何以致要參加越海?」
霍隼暫時沒有回答他。
而耳中喋喋不休的聲音就像是人群中最雜亂的粗話。
刺耳,又不耐聽。
霍隼受不得,就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固執地停在前方的地磚上,盯著地磚上那一束不算明顯的光,總覺得那塊地磚在光的切分下變了顏色,成為了不一樣的物件。
而吹起的風中似乎含著細碎的沙石,沙石卷過前方的地磚頃刻間拔地而起,變成了一隻又小又髒的泥狗,而他彷彿透過那隻泥狗看到了一段過往,為此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這時,一片落葉輕輕飄過,落在兩人中間,像是分開了兩人的距離。
郅蘇一臉笑容,那雙眼睛卻銳氣逼人。
霍隼面無表情,那雙眼睛不知為何有些茫然。
他們兩個在迴廊中僵持著,一方警惕,一方不知在想什麼,走神的表現更像是在羞辱對方。
等到一旁的郅蘇不耐煩地選擇無視霍隼繼續往前走時,若有所思的霍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