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人心裡想什麼面上就表露什麼,何歡瞧見他排斥的表情,連忙打量周君的神情,之後手指一抬,輕輕打了何以致一下,逼著何以致不得造次。
何以致就算再囂張也懂得這不是他可以放肆的地方。
別說是他,就是何歡都不能在夢若境主面前鬧得太過,免得失勢。
而何以致也怕自己的行為傳到姨母耳中,更怕姨母教訓自己,為此收起眼中的不情願,打算之後再問問何歡。
打定主意,他垂下眼簾,老實地退到何歡的身後,裝作自己不在,不善言談。
如今的風氣比以前開放許多,何以致與周君的親事一出,兩邊的父母就在之前透過燈見了面,談了這件事。
周君的母親其實是看不上何以致的,只是礙於大嫂的威嚴,敢怒不敢言,因此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不願意再說,只把這個差事交給了自己兒子。
而這樣的行為是不妥當的,也算是怠慢羞辱了何歡,可何歡現在有求於人,也知道這事是自家佔了便宜,算是他們何府佔了人家兒子未來婚娶能夠得利的點,化作自己的利益,為此願意去裝這個孫子,即便現在與他商量這樁親事可不可行的人從周君的母親變成了周君,他也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現,反而一口一個周君,叫得親熱極了。
何以致站在何歡的身後,聽到那周君輕聲細語地與何歡說了幾句話,心道不好。
不知是不是太怕姨母了,這個周君的聲音聽著可不是排斥這段親事的聲音。
他這麼一想,心裡就像是在打鼓,沒過多久就坐不住了。
而後他琢磨了一下,先是在何歡說話的時候,慢慢地從何歡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小心地打量了周君一眼。
周君也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
兩人四目相對,何以致抿了抿唇,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挺起胸膛,當著周君的面,小步小步地挪到了椅子旁,在父親還在全神貫注與周君說話的時候,十分不禮貌地坐了下去。
啪嗒一聲。
坐下之後,他長出一口氣,隨手開啟一旁的茶具,自己翻弄起來。
他就像是一隻小老鼠。如此弄了片刻,他又小心地上抬著眉眼,打量了一下週君有沒有因為他的這個舉動表現出厭惡的情緒。
周君是看到了,可他只是勾勾嘴角,沒說其他。
不多時,一臉紅光的何歡一邊誇讚何以致出色,一邊伸出手往後摸,想要把兒子拽出來給周君再瞧瞧,這才發現身後的人早就跑到一旁坐著去了。
因為八寶蓮花燈是上三界的寶物,有著混亂神海的功效,在這裡,何歡的探知不如在外敏銳,也沒發現何以致的異常。
看到這裡,何歡臉色驟變,眼中隱隱有了怒氣,正要發難,又聽那周君說:
「說來也是周君不知事,因為生性過於靦腆,見到境主有些拘謹,心裡只念叨著如何做最好,竟忘了一家人無需在意虛禮,若是因誤顯得生分了,還望境主莫怪。」
這人這幾句話下來,倒讓何歡不好對何以致發火。
何歡也懂了周君的意思。
在何以致來之前,夢若境主也說過,這事能不能成最後還是要看周君願不願意娶。
何歡有意打聽周君的意思,試探道:「如果周君有意,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吧。」
聽到這裡,何歡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八寶蓮花燈的燈底,見底部只有一圈泛紅,忽地笑了。
要知道,上界和下界各有規矩,下界的人不管是與上界聯絡也好,還是見面也好,都不是那麼容易,就連這聯絡用得蓮花,也需要送到苦海邊積攢力量,等到底座光滿才能用,用的時間還不算長。
這時,何父品了一下週君的意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