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何以致抱著那個瓶子跑到了秦華爭的住處,等到人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高抬著手臂,狠狠地敲響了秦華爭的房門……
出乎意料的是,秦華爭並沒有立刻過來給他開門。
沒過多久,何以致開始後悔了。
他也知道,他這人確實是有些衝動。
說句心裡話,常年與郅璵置氣爭鬥的習性讓他並不懼怕郅璵,也習慣了刁難郅璵,只是看過原文的腦子不許他放肆,在這份習慣上加了一道鎖,讓他十分懼怕書裡的雲海境主,因此總是在害怕和挑釁之間搖擺不定,經常由著情緒左右大腦,很難做到理智看事,冷靜行事。
而他在衝動地拍打過秦華爭的房門後本是想立刻離開,可在走前見秦華爭遲遲沒有出現給他開門,他又有些好奇秦華爭在房裡做些什麼。
這種習性好似雪域中的傻狍子。
可他並沒有發現這件事,只抻著脖子,很想在走前看秦華爭一眼,所以站在原地等了許久。
之後,腳步聲不緊不慢自房中響起,來到門前的時候刻意頓了頓。
不多時,穿戴整齊、髮絲有些潮濕的秦華爭緩緩推開房門,疑惑地看向門前的何以致。
何以致這才發現秦華爭這時剛洗完澡,身上還有著並未擦乾淨的水痕,髮絲還是潮濕的……看到這裡,何以致忽然覺得自己手中的東西派不上用途了。
他心有不甘,就咬著牙說:「你剛才在幹嗎?」
他是明知故問。
「天太熱了,沖了個涼。」
「你沒聽到我在外面敲門嗎?」
「聽到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立刻出來給我開門?」
他這純粹是胡攪蠻纏,縱然語氣溫和,但也掩蓋不住話裡真正的意思。
然而秦華爭卻不明白他糾纏不休的緣由,還在之後接著說:「衣衫不整怎麼出來?」
「呵。」何以致見秦華爭表情平和,心裡想著郅璵本性良善,膽子為此大了一些,「你現在是我的侍從,你就不能讓我等你,以後我若找你,你要立刻出現,哪怕是不穿衣服,也得讓我看到你。」
說完,皮完又後悔的何以致害怕對方不悅,又抱著瓶子趕忙跑掉了。
可藥浴的事沒說清,他沒能好好給郅璵解釋一下這藥浴怎麼好,心裡怎麼想都是不舒服不死心。於是在秦華爭練劍的時候,他就躡手躡腳地蹲在柱子後,露出半個身子,再次去觀察著秦華爭的表情,想要抓住對方心緒平和的空檔,與對方好好說道。
何以致身手不好,走路時的動靜特別明顯。
秦華爭知道何以致來了,心裡念著尊卑有序,轉過身,對上一臉怨氣的何以致,遲疑了一下:「少府主?」
秦華爭思索片刻,心裡念著對方為什麼這麼反常,然後看到了對方懷裡露出來瓶身,那張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有些冷淡地說了一句:「少府主懷裡的東西真的有那麼好用嗎?」
那一瞬間,一直表現得有些哀怨的何以致立刻笑了。
他就像是一個心思簡單的小孩子一般,連忙往前走了一步,因為步伐過快,還險些踩到衣服的下擺。
但他不介意這些事。等著他跌跌撞撞走到秦華爭的面前時,他舉起了手中的瓶子,之前傲氣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臉上,無不驕傲地說:「當然!」
然後他細數了一遍這東西到底怎麼好用,帶著在未恢復記憶的郅璵面前秀優越的心思,斜視著秦華爭,裝作大度地問:「你想不想用?」
秦華爭用那張毫無喜悅的死人臉回道:「想用。」
但看錶情,完全看不出一點想用的意思。
可何以致沒看出來。
「我就知道你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