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郅璵放在懸崖上的長劍,所有人都覺得郅璵死了的可能更大。畢竟劍是修士的第二條命,郅璵的黑劍還在崖頂,如果他沒事,他早就召回自己的本命劍了……
而郅璵失蹤前一直與何以致在一起。這事即便讓傻子去想,傻子都知道郅璵的消失與何以致脫不了幹係。
郅璵再不好,也是郅環的親兒子。
郅環因為郅璵的消失,兩鬢生出不少白髮,苦於何以致在之後病了,何歡火氣不小,沒敢上前詢問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把氣撒在尋找不到郅璵的弟子身上,日日訓斥。
「你瞧瞧,罵得多起勁。」
一隻素白的手拿著一本書,慢悠悠地翻看著。
身著裡衣的郅蘇披散著一頭長髮,靠坐在床榻左側,一臉溫柔地說:「如果郅璵看到父親如此著急,想來心裡會很開心,只可惜他太蠢了,看不到這一幕了,如此一想,我還真是有些同情他。」
他這話說完,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霍隼笑眯眯地對他說:「瞧你說的,如果他不蠢,如果他真的看到了這一幕越發努力的討郅環歡心,你這個清宗宗主之位能不能坐得穩誰能說得準?你可別忘了,郅璵再不好,到底也是正妻徐氏所出,背後是鬼修大宗,而你的生母,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妓子,如何與他相爭。」
霍隼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可郅蘇卻沒有任何怒意,只道:「說到出身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有譏諷我的閒暇,還不如多多想想如何吞掉天玄府。」
「吞掉天玄府並不難,不過需要多熬幾年。只要捏住何以致,就相當於掐住了何歡夫婦。而上界輕易不與下界聯絡,即便日後夢若來人,只要有何以致這個傀儡在,總能搪塞過去。」
「敢騙夢若境主的人很難找到,你還真是膽大妄為。」郅蘇聽到這裡也覺得很有道理,但他很好奇,「你害郅璵這招是兇招,如果郅璵沒信我的話,如果郅璵不願意救何以致、不上當,這步棋你又要怎麼下?」
話到這裡,說的竟是些只有郅蘇和霍隼知道的秘密。
正如郅璵猜想的那般。
早前郅蘇的那番話是故意說給郅璵聽的,目的是要郅璵出手檢查何以致身上有沒有問題。
其實在來這裡前,郅蘇就與霍隼聯手了。
郅蘇想除了郅璵這個做什麼都比他優秀的眼中釘,霍隼需要他掌握清宗,兩人一拍即合,隨即定下了殘害郅璵的計劃。
借著獸潮的事,心狠手辣的兩人先是把要暗算郅璵的法器藏在何以致的鞋子下,然後當著郅璵的面說了要害何以致的事,最後再找人暗害自己,把郅璵拉入戰局,拖累郅璵,消耗郅璵的心力。
完成了以上的事,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必然會吸引何以致。
何以致頭腦簡單,一看到郅璵就像是鬥雞一樣,不可能不與郅璵起衝突。他們則打算在兩人起衝突時借著何以致的手害郅璵,再把害人的帽子扣在什麼何以致的頭上。
如此一來,掉下山崖郅璵的最恨的會是何以致,他會想他為了何以致受了算計,何以致卻背棄了他,絕不會輕易讓這件事過去。何以致則會以為是自己害了郅璵,吞吞吐吐的反應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自己的身上,利落地背起這個黑鍋。
最後這件事成與不成,結仇的都是何以致與郅璵、天玄府與清宗。
但這件事能不能成全看郅璵咬不咬鉤。
其實在引誘郅璵上當的陷阱中,他們沒有任何有利的誘餌,只看郅璵的善心發不發作。
老實說在樹下那時郅蘇就看出來了,郅璵懷疑他了,因此他說的話越來越多,越來越過分,心裡也不確定郅璵到底會怎麼做。
他更沒想到,即便是知道這事有問題,郅璵還是出手了。
出手……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