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袍,坐在矮榻上與姜越面對面,她沉吟片刻問道:「那你看是誰做的可能性會大一些?景王?還是李家?還是何家?」
「不好說。」姜越用左手端著茶杯,吹了口氣。心裡想著該怎麼解釋離去的這段時間,刺殺的人好說,可是之後他去了哪裡,為何這麼久不聯絡就是一個不好解釋的內容。
姜妍說:「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動的手,如果只是刺殺的話倒是好理解,殺柏成君是因為姜家和陛下。殺你的估計是寧王府中的人,或者是李家,報仇的報仇,覺得你擋路的清路。他們都有動機,也都有各自下手的原因。可是……」姜妍說到這裡聲音冷了幾分,聰明的女人一針見血的抓住了重點。「他們動白子容是為了什麼?他一個宮中什麼事都不管,什麼事不知道不插手的皇子,向來無腦,還啞了嗓子,誰會想要帶走他,之後還弄傻他?」
「任誰都知道,白子容是陛下養大的,他與姜家不親近,與柏成君別說是父子倒像是仇人。每天只知吃喝玩鬧,又不是皇女,不可能有爭奪皇位的機會,誰動他又有什麼意義?」姜妍也舉起了茶杯,一雙眼緊盯住姜越的臉,「可就是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行刺的人偏偏就動了他,還帶走了他,關了一陣子又放了出來?這是為什麼?」
姜越在他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中保持著沉默。
她說完這些又說:「還有,兒啊。」姜妍喝了口茶,悠悠道:「你自幼習武,武功雖說不能與江湖前幾的高手相比,但也絕對是以一敵十的好手,一般人奈你不得。而你會武功的事情只有我與你舅舅知道,外人根本不知道,刺殺你的時候這也會是個意外。」
她放下茶杯,質問著姜越,「你與你舅舅第一次遇襲的時候你不伸手我可以理解,畢竟這裡對男子束縛的條件過多,你又不是一般人家的男子,出身於姜家經常入宮的你,如果外人知道你會武功那這就是一件壞事。」
「那天在場外人太多,你會武功的事情不宜張揚,所以你不動手我可以理解。而你第二次遇襲的時候,也許對方的人多,又僱傭到了高手,你不敵我也能接受。但是……娘親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獲救的?他們為什麼沒殺你?你這段時間又去了哪裡?為何一直不來信?」她說到這裡聲音高了幾分,尖銳道:「白子容下落不明之後傻掉了,你下落不明之後又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這其中都有什麼故事你可願意跟娘親好好講講?」
姜越放下茶杯對著姜妍說:「平安無事?」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自嘲,「什麼叫平安無事?」他伸出了衣袖下的右手,露出了他的斷指,「母君的平安無事是指這個?」
姜妍瞪大了眼睛,「你這手!」
「被人剁了。」姜越放下袖子,「我剛才就想跟你說他們抓走我們想的是什麼。」他一邊回答姜妍,一邊努力的找出合適的解釋藉口,鎮定自若的假象下是絞盡腦汁的應對之法。
他頓了頓,說:「首先我覺得這次的刺殺不是一夥人所為。襲擊我們的應該是兩夥人。第一次的刺殺是真的想殺我們,但那時的情況並不算危險,我也就沒有動手。本想著等待侍衛將對方全部殺掉就好了,哪成想白子容居然會掉下山崖,還拽了我一把。」他說到這裡有幾分無語,半真半假的挑著說:「那日的河流湍急,我帶著他,在河中撞到了樹幹,幾番掙紮好不容易上了岸,因為吹了一夜的風,加上受了傷還很累就病倒了,而他就在我昏迷的時候找了毒果吃毒啞了自己……那夥人被打敗了之後也就退了。」
「之後在小竹林那裡遇到那些人,他們的目的不是殺了我,而是帶走我。這點與之前完全不同,所以讓我心中起了疑惑。」
「當時有人的暗器打在了馬身上,馬受了驚往前一直跑。我帶的人少被對方的人攔了下來,他們的人追了上來,抓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