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萬一你家裡以為是我害得你把我打出來了怎麼辦?你要是病好了,也就說得清,也就不會有人冤枉我了。」
「我在,我就不會讓他們冤枉你。」阿長後退了一步,對著那雙眼睛笑了,「現在這個世道本就女子少,你這個人沒什麼出挑的,就外表光鮮亮麗的還能看,勉強能夠抵消你的爛個性,要是手指斷了減分了嫁不出去了,到時候看我家有錢有勢的賴上我可怎麼辦?」阿長故作嫌棄道:「我可不想被你這樣的人賴上。」
他轉過身朝一直看熱鬧的老人走去,「我先跟他聊兩句,聊完了不行我們再說。」他靠了過去彎下腰,寬大的衣袍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身體,他與老人臉對臉,向老人發出不好的訊號。
老人看著他,他的眼睛像是鷹的眼睛,冷漠而充滿著對獵物的審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下方的風景,帶著高位者的威儀和壓迫感。
「……你要說什麼?」老人移開了眼睛。他的眼眸不像是一般養在家中的男人,溫順端莊;也不像是江湖中的那些男子的灑脫狂傲。他的眼睛很黑,黑得讓人看不懂他的情緒,也讓人打怵不想直視他。他很強勢,隱隱有股說一不二的霸道。
如果說白子容是面相上的陰狠,那這個人就是內裡的陰狠。
這不是尋常人家能教的出來的孩子,也絕非世上大多循規蹈矩的男人。
老人穩了穩神,「你就說什麼我的意思也不會改變。」
阿長不帶情緒地看向他,他輕輕嗯了一聲,一副並不在不老人態度改不改變的樣子,他小幅度地拔出刀,在老人的注視下將刀貼在手指上,緊接著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剁下了自己的兩根手指,半個手掌陷入了血泊中。
「姜越!」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他卻連頭也不回,撿起來那兩根斷指放在了老人的酒碗中。
「這是我的事,我不用別人替我擔著,老人家也不必腦他,有什麼對我就是。我是起因,一切因我,那這手指也是應該我出。」
老人看著他又看了看碗中的手指,從這人的動作和態度來看,這雖有擔當,可也是表示出這個男人的危險。他切下手指,就像是掉了兩根頭髮,表情態度太過正常,反而凸顯了這個人的不正常了。
阿長一直注意著這人,老人剛要說話,忽然瞳孔收縮,一臉擔地看向他的身後。
阿長回過頭,白子容的臉要比他這個斷指的人難看許多。他的雙目通紅,對著這邊慢慢抬起了手,周圍的氣氛隨著他動作立刻變了。
白子容的眼中全是那碗中的手指,那泡在血酒中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生疼,也讓他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他那麼護著、他捨不得去碰觸、他想要保護的,就在他眼前受了傷、斷了手指。他閉上眼睛,頭頂脖子上青筋暴起,暴怒到阿長都開始擔心他會動手打死老人。
白子容確實也想殺了老人,他想要伸出手將老人弄死。他想傷害他,也想殺了他。
他氣阿長,也氣自己,更恨上了老人。可他明白,他要是動手了阿長的毒就好不了了,阿長的手指也就白剁下來了!
他閉著眼睛剋制許久才沒將拳頭揮出去,緊接著深吸了一口氣。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他對著自己這麼說著,掏出懷中的藥上前給阿長止血。
老人見沒了危險鬆了一口氣,阿長朝著他說:「剛才在場的有兩個人,您並未明確的指定有誰來斷,所以我這麼做也沒有什麼問題對嗎?極重承諾的老人家。」
他說完接著道:「當然,您要是不滿意我也可以在剁下幾根送給你,直到您肯醫治為止。不過你要想清楚在回答。」阿長安撫的用手背蹭了蹭瞪著眼睛看向他的白子容。
「我們是怕你不肯好好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