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這個想法,姜越對這次的感冒起了別的心思。
也許,他應該感激這場病,這場病給了他暫時不用清醒的面對白子容的時間,也給了他躲避白子容的理由。他可以借著這場病裝得病的神志不清,無法回應白子容的試探。雖說這有些不自然,卻是目前有的唯一的辦法,和能說的出去的正當理由。
再說了,病的嚴重人確實是會迷迷糊糊,也不算是什麼特別說不過去的奇怪做法。
聽那少年的話,柏成君找來的速度不會很慢,順著他們掉下去的位置,人手眾多的男人應該很快就能找過來。那他在柏成君來之前一定要保證狀態不好,柏成君來了之後白子容就會離開他的身邊,像在路上一樣很少有機會來找姜越。他會被柏成君看管著,就是見到也會被柏成君很快叫走。這樣一來,姜越就有足夠的喘息時間,用來找好應對所有人的對策。
他這樣想著,故作不舒服的樣子,在第二日的天亮了許久後,他先是聽到了一陣衣料的摩擦聲。白子容小心從樹上爬了過來,無法發出聲音的男人輕輕推了推他,啊啊的嘶吼著,卻發不出什麼聲響。
一開始要是就不清醒倒是顯得過於刻意,刻意的躲避著對方,反而會讓昨日就已經對他起疑的男人更加懷疑。
出於這個想法,姜越在他推他的時候配合的微微皺起眉毛,勉強地睜開眼睛。
「天亮了?」他聲音沙啞,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
白子容伸出手摸向臉色蒼白的姜越,他手掌下的溫度很熱,也不知從半夜什麼時間開始對方受了涼。
他皺起眉頭,擔憂地看向姜越,無聲的在詢問姜越還好嗎。
一個大男人,感冒能怎麼樣。
姜越內心毫無波動,只是拉下了他的手故意咳嗽兩聲:「先下去,找找那個村莊。」
白子容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姜越完全看不懂他的意思。
白子容是個啞巴,他不會說話,現在這個時代有沒有手語是一個問題,他有沒有跟姜越定下傳遞資訊的手勢又是一個問題……
姜越舔了舔唇,很快就不在糾結這個問題。
根據之前白子容一看到他就掏出本子的舉動來看,他的手語原主應該是看不懂的,所以他才會用本子跟姜越交談,因此姜越看不懂他的手語這點應該沒有問題的。
出於保險考慮,姜越假裝頭疼的捂住頭沒理對方的手勢,緩了幾分鐘後他從樹上開始往下爬,人剛爬了沒多久,心思多的男人就有了一個想法。
憑他現在的狀態想要平安下去是沒有問題的,可他真的要這麼順利的下去嗎?
他的目光閃爍,此時的他離地面上還有著一定的距離,要是摔下去大事倒是不會有,小事就不確定了。
姜越握住樹枝的手越來越用力。
作為一個現在身體虛弱到時清醒,時不清醒的人,他需要加強對方腦海中他病的難受,病的不輕的形象。要是在下樹的時候摔了下去,似乎可以更加順理成章的不用清醒的面對白子容,也不會突然神志不清的讓對方起疑。這倒是個不錯的過程,就是疼了點。
不過疼就疼吧!不是有句老話嗎?——男人就是應該對自己下手狠一點。
他這樣想著雙手一鬆,腳下一滑,直接往下邊掉了下去,隨後感覺身上一疼便真的沒了意識。
想想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用苦肉計了……
…………………………
「等到你願意的時候。」
姜越站在一片雲霧中,四周是看不清的建築,他茫然的站在原處,聽著他的世界中響起的聲音,順著一條小路慢慢走去。
「等到你願意的時候。」
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隨著聲音再次響起,前方的雲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