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讓我殺了他。」姜越歪過頭,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
「是,他活著我鬧心。」
姜越聞言攤了攤手,「可我不想殺人,也不敢殺人。」
「你不敢殺人?還有你不敢下的手。」沈橝說:「你是不敢,還是不捨?」
姜越道:「沒有不捨,只有不敢。先生是誤會了什麼嗎?你以為誰殺人都像你們一樣毫無情緒感觸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他苦惱的說:「我很怕殺人的,我這個人想得多,又怕鬼怪靈異的,殺人之後晚上睡不好,總怕他們會來找我。」他沒有說人生三觀的問題,只是這樣說著,亦正亦邪的讓人不能清楚的知道他的介意是不是一個謊言。
「人的一生黑夜的時間太過漫長,心有愧疚,心有恐懼很容易不適應黑暗,沉睡的夢境指不定會有什麼打擾,進來什麼樣的訪客。白日的恍惚,夜間的恐懼這些我都不喜歡,太過折磨。」他說罷反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你別笑我,我之前下手的時候也是不敢的,可不下手我更睡不好,比起殺人後的煎熬,我更無法忍受他們活著。」他說到這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可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人命我不願意背了。他與那件事情無關,我也就不拿不動那個刀了。」
「所以你不打算殺死他?」沈橝將槍往上方抬起,「你要他一直這樣活在這裡?」
「那是你該做的選擇,不是我。」姜越冷靜道。
「嗯,夠冷漠。」沈橝輕笑了一聲,隨手將槍扔在黑牢中朝著柯莫道:「他不開槍那就由你來開槍。這槍裡有一發子彈,我、姜越、你、在這裡有三個人,你可以隨意朝你想開槍的人打去,沒有人會制止你。」
姜越瞪大了眼睛看向沈橝。槍在沈橝手裡的時他還不怕,槍到了柯莫手裡他就有些怕了。柯莫是個瘋子,他是喜歡原主,但他的喜歡絕對不是那種奉獻精神的喜歡,他的喜歡充滿了偏執的獨/佔/欲,為此他甚至可以在沈橝的面前不在意原主的下場,執意要拉姜越下水,只為了他和沈橝不能在一起。
現在他手裡有了槍,他會朝誰開槍?
眼下,他算是廢了,身體日後也不會好了,殘廢無力的活著也不知是不是他會屈服的選擇。他若開槍打沈橝,原主也許會難過一段時間,但還是能繼續活下去,也許以後也會同別人在一起。而且他打死了沈橝註定不能平安離開,沈橝死,他就死,三個人中唯一能全身而退的只有姜越。
不開槍打沈橝,他要是開槍打死自己,那隻能接受姜越繼續待在沈橝的身邊,那樣於他無疑是折磨,所以他拿到槍會殺的只有自己!哪怕之後沈橝會殺了他,他都會覺得不虧的!
想明白這點姜越咬住嘴唇,控制住想要離開的情緒繼續站在原地。
沈橝瞥了他一眼,「那把槍裡的子彈是我當著你的面放進去的,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他抬起手毫不在意地說:「來,隨你選擇。」
「先生,你這麼做有意思嗎?」姜越眯起眼睛,「你讓我開槍打他,無疑是在告訴我我不可能會有其他選擇,也是帶著勝利者的刻薄想讓他痛苦的死去。他渴望的東西他一樣也拿不走,甚至連生命只能斷送在他的追求裡。你想告訴柯莫他就是個失敗者,也想告訴我,我依舊逃離不開沒有除了你的第二選擇。」
第33章 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怎麼, 怕了。」相比他的擔憂沈橝到是氣定神閒的,他把柯莫弄成這個樣子居然一點也不擔心柯莫會朝他開槍, 甚至還心大的不去注意牢里人的動靜,大膽的將臉對著姜越問著他:「你就是這麼想的?」
「難道不是嗎?」姜越反問著對方。
「呵。」滿是血汙的手動了起來,顫抖地向前伸去撿起了那把槍。柯莫發出一聲嘶啞的冷笑,「我想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