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瞥他一眼，&ldo;我看你是跟秦工學壞了。&rdo;
顧無益：&ldo;別貧了。青雲，你們把饅頭和麵包端條几上去，別噴的都是口水。&rdo;
周氏朝飯桌看去，發現整整一筐饅頭，&ldo;咋蒸這麼多?&rdo;
顧無益指著冰箱：&ldo;自打家裡有了冰櫃，冷凍層就很少用，回頭饅頭涼了放進去一半慢慢吃。奶奶，以後就不用早上給我們送饅頭了。&rdo;
&ldo;你們自己蒸?&rdo;
顧無益指著傅青雲，&ldo;等我和小二住校就讓青雲他們蒸。尤其渺渺，該學和麵了。不然等我們都考走了，爸出差去了，你和爺爺傷風感冒，總不能去食堂吃吧?&rdo;
周氏想笑：&ldo;你這孩子想的真遠。&rdo;
顧無益不這麼認為：&ldo;一年一年快著呢。您敢信嗎?我們跟爸整整六年了。&rdo;
周氏算一下，八六年初到現在九二年夏天，六年半了，&ldo;真快啊。&rdo;
&ldo;是吧?尤其我們一週回來一次，沒幾次就過年了。&rdo;
周氏一聽到&ldo;幾次&rdo;又覺得她大孫子誇張了。
可等到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公交車停了，放假歸來的林小波去秦家給他父母打電話報平安，周氏才驚覺一個學期又結束了。
林小波對他的專業很滿意，顧無益懸著的心落到實處也很滿意，當晚就做好多蛋糕。
翌日清晨給老兩口送去，周氏注意到大孫子快有她高了，十分惶恐。
顧無益擔心：&ldo;奶奶怎麼了?&rdo;
周氏唉聲嘆氣：&ldo;突然發現我老了啊。&rdo;
秦老漢知道為什麼老伴會這麼說，昨晚看到林小波，睡覺前就唸叨過日子不經過。幾個孩子做麵包祝林小波考上大學那天彷彿還是昨天，&ldo;你都六十了，還不老?&rdo;
顧無益習慣了精力旺盛的老兩口，很不希望他們服老，因為極有可能是他們走向衰老的開始，&ldo;爺爺奶奶確實年齡不小了。要不這樣，回頭我跟爸說，到秋豆子收下來，就把那四畝地租給別人?&rdo;
&ldo;什麼?&rdo;
老兩口同時驚呼。
顧無益嚇一跳，倒也不意外。但凡老兩口露出一點捨得，那四畝地早租出去了。
不過又看到他們中氣十足的樣子，顧無益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像他爺爺奶奶，&ldo;租給別人種。&rdo;
&ldo;你敢!&rdo;周氏大聲叫嚷。
秦老漢問：&ldo;沒了地我們幹嘛?&rdo;
顧無益：&ldo;搬去家屬院跟我們住啊。&rdo;
周氏：&ldo;我的雞和鴨咋辦?&rdo;
顧無益想一下，&ldo;都殺了，放冰箱裡慢慢吃。您這麼大年紀，咱家也不缺錢，雞鴨就別養了。以後想吃就去菜市場買。&rdo;
周氏張了張口，四周看看，抄起掃帚，&ldo;還沒考上你爹的大學，反倒先跟他學會敗家了。看我不打死你小子!&rdo;
顧無益連忙躲開，&ldo;幾隻雞鴨您至於嗎?&rdo;
秦老漢不禁問：&ldo;雞鴨不至於，牛呢?&rdo;
若說每天數三遍恐怕漏一隻的雞鴨是周氏的心頭肉，那從小牛犢養到大的老牛絕對是秦老漢的老兒子。
顧無益故意說：&ldo;賣了?或者殺了賣肉也行吧。&rdo;
第63章 膈應
秦老漢奪走老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