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候有個相士,說這孩子將來了不得,是做宰輔的器局。”徐春喬笑著說。
“可不敢亂說,”秦姨娘忙打斷她的話,“術士之言,哪裡有真話。”
徐春君也只一笑,沒說什麼。
不管徐道啟將來如何造化,如今的徐家已經顯出了蒸蒸日上的苗頭。
她盡了自己的一份力,剩下的就交給老天吧!
出了本家外,還有不少人家要設宴的,徐春君都推辭了。
只去了陸夫人家裡,說了大半日的家常,又吃了飯才走。
到了啟程這一日,眾人都到碼頭上去送行。
徐春君和鄭無疾與眾人一一別過了,方才登船離岸,往陳州去了。
民情
閒言少敘,徐春君夫婦這一路堪稱順遂,比預計的時間還早幾日到了陳州境內。
鄭無疾和徐春君商量:“反正離朝廷限定的日子還早,不如我們分做兩路。”
“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們帶著行李走大路,咱們走小路?”徐春君會意。
“你這麼叫我,我怪不習慣的,”鄭無疾忍不住笑,“還是稱呼我相公就好。”
徐春君聽了卻搖頭:“不好,你如今是一方父母官,凡是你跟前的人都要如此稱呼,我也不能例外。
官威這東西雖不必刻意宣揚,但應有的莊重還是不可缺的。”
“好好好,夫人說的有理。”鄭無疾悄悄拉了她的手說,“我也是想正式接任之前,看看此處的民風民情。”
“大人考慮得周到,理應如此。”徐春君說,“別人說的終究不如咱們自己親眼看到的,雖然我們這次只是沿途觀瞻,所見多是皮毛。
但終究好過高高在上,只聽下屬稟報。”
“你就是我的女諸葛,有你陪在身邊,到哪裡去我都不怕。”鄭無疾一邊說一邊輕輕撓了撓徐春君的手心。
徐春君抿嘴一笑,沒再說話。
兩個人商量定了,便將所有人分成了兩路。
吳先生這次也跟了來,是徐春君和鄭無疾特意請求他出山,做鄭無疾的師爺。
吳先生雖然自由散漫慣了,可是他也有顆治世之心。
又何況徐春君和鄭無極兩個,一直將他奉為老師,不像在別的地方做幕僚,不受敬重。
鄭無疾讓吳先生帶著眾人和行李,走大路,先到府衙去。
而自己和徐春君,以及阿斑等幾個侍女隨上岸,僱了車馬走旱路。
陳州一共有七個縣,他們上岸的地方是桐邱縣境內。
鄭無疾打算從桐邱經陽夏、商水再到丹城和苦縣,最後到知州府衙所在的淮陽。
紫菱還有些不放心,也想要跟著。
徐春君說:“孩子還小呢,不要跟著折騰了,你們直接進府衙會比我們早到好幾天。
這一路說不辛苦也辛苦,況且有你提前去了,替我安排佈置,總是比別人更周到些。”
紫菱聽了點點頭,又對徐春君說:“那姑娘你千萬要小心些,別到過於偏僻的地方去。吃的喝的都讓他們給準備潔淨的,無論如何也得帶一套自己的被褥,那客棧裡的是用不得的。”
這個時候天氣正炎熱,趕路很是辛苦。
正午時分,恰好來到一個小小村落。
鄭無疾說:“歇一歇吧!找戶人家討口水喝。”
“前面那戶有門樓的人家看上去還不錯,小的這就去叫門。”阿斑說著抬腿就走。
徐春君卻叫住了他:“還是去左邊那家農舍吧!我們想看看這普通農戶家裡頭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家有三間茅草房,院子蠻大的,養著些雞鴨。
前院種了兩棵大梨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