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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初什麼都不必做,她只要被當做靶子豎在那裡,就會受到千萬人的唾罵和詆譭。
想出這招的人其實很高明,只是如今的結果,怕是沒有達到她的預期。
皇后聽了岑雲初的話,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岑昭儀,你說有人在太后的靈牌上動手腳。你是如何得知的?”
“靈牌掉在地上之後,我連忙抱了起來,發現底座上有水溼的痕跡。”岑雲初說,“靈牌在最上面的供架上放著,應該不可能沾水。剛才我站在高處指揮眾人的時候,看到那上面也有水溼的痕跡。
應該是有人提前將冰塊放在了靈牌下面,等到冰塊融化,靈牌就失了平衡,摔了下來。”
靈牌下面有一個檀木底座,如果有人將靈牌從底座偏移二寸左右,下面墊上冰塊,是很不容易被察覺的。
因為靈牌很高,一般人站在地上根本看不見底座是什麼情形。
岑雲初也是後來站在椅子上才看清上面的情形。
聽完了岑雲初的話,皇后有些遲疑:“剛剛這裡失火自然會用到水,難道不是在救火的時候有水濺在了上面嗎?”
“燈油起火,不能用水來澆滅,我讓他們用香灰撲滅的火,沒有用到水。”岑雲初說。
“殿中起火,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岑昭儀的推斷也未必是真,若因為這個再拘審宮娥太監,是不是有失仁慈?正當太后冥壽,怕是不大好。”皇后略微思忖後說,“不如事情就這樣過去吧,我不會跟皇上說的。”
皇后的話乍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岑雲初卻不同意。
她本來無辜,如果這件事不了了之,那就會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況且這樣的事如果不當場解決,就會後患無窮。
岑雲初確信,這背後的人一定還有後招,絕不止於此。
所以她必須當即立斷,在禍端剛起之時就根連根拔掉。
“皇后請放心,我決不會嚴刑逼問,只是問一問在這裡司職的人,看看能否找出那個動手腳的人。”岑雲初說。
“那好吧!”皇后答應了,“但不能冤枉人。”
“臣妾知道了。”岑雲初點頭,“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雲南怎能冤枉好人?”
“今日在這裡司職的人都過來,說一說你們各自都做了什麼?”岑雲初向在場的宮女太監說,“今日司職的花名冊就在我手上,我會一一對照,看誰不說實話。”
宮裡的規矩大,所有事情都有對應的人。
況且太后的冥壽非同一般,更是不敢有差錯。
今日在這裡司職的宮女太監將近一百人,但一半在殿外,能進殿內的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人。
有人要倒黴了
岑雲初看了一眼名冊便把上頭的人名和各自所司職務記牢了。
“岑昭儀,若是把這一百多個人都問完,得要到什麼時候?”皇后說,“不是把祭祀都耽擱了嗎?”
在場眾人也覺得,就算這件事有人做了手腳,一是半會兒也審不清楚。
一來人多手雜,這供臺不但有人打掃,還有人安放供品、添換燈油,以及別的雜事。
二來如果有人在上頭放冰塊,那也很難被察覺。
況且也難找對證,現在天氣熱,各宮都取用冰塊。
不拘從哪裡拿一塊冰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此想要追查簡直如大海撈針一般。
但岑雲初卻不這麼認為,墊著靈牌的冰塊不可能過大,那樣就太明顯,而且如今天熱,融化的水過多會流得到處都是。
岑雲初看了,供臺上的紅氈條只洇溼了掌心那麼大一塊,再結合靈位底座的高度,那冰塊也就只有桂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