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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凍得手臉通紅,再加上流著淚,顯得很是狼狽不堪。
她一邊擦淚一邊解釋道:“綠蓴姐姐責罵得對,我不是有意要打擾大奶奶,實則是聽說遇之少爺病了,所以急著過來問問。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擔待一二。”
“行了,綠蓴,她好歹也算是咱們府上的客人。”徐春君放下賬冊,看了紅線一眼說:“遇之從你們來的那天夜裡就病了,我一直沒讓人告訴你。姑姑也在這邊,可是還沒有大夫說能治好這病。”
“怎麼會這樣呢?這……這都怪我!大奶奶,求求你讓我見見遇之少爺吧!行嗎?”紅線苦苦哀求著,滿臉的自責自毀。
“紅線,你不必去見遇之了,他如今神志不清,你去了也於事無補。”徐春君輕嘆一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辜負了遇之的心意。他想讓你有個好結果,我就成全了你吧,就當是幫遇之積德了。
你也不必去見姑姑了,她此時正傷心,見了你難免要動怒。我給你帶些盤纏,再派可靠的人把你送回你舅舅家。
孃親舅大,你總得跟自家人在一起才像個樣子。否則做個下人,豈不是斷送了一生?”
聽徐春君這麼說,紅線只會更加疑心,覺得他們只是假說陸遇之重病,好趁機把自己趕走。
她一邊哭著一邊搖頭道:“遇之少爺是我的大恩人,他如今病得這麼沉重,我怎麼能一走了之呢?我要到遇之少爺跟前好好侍奉他,這樣我才能稍微心安一些。便是陸夫人怎麼打我罵我,我都心甘情願地受著,絕不反抗就是了。”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徐春君頗無奈地說,“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可是紅線根本不聽,她為了表示自己是出於真心的,噗通一聲跪下,對著徐春君連連磕頭。
“大奶奶,你就成全了我吧!我一輩子都念你的恩情,求求你了!”
“阿笠,把紅線姑娘扶起來吧!”徐春君以手扶額,一副頭痛的表情。
“大奶奶,您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求求你讓我見見遇之少爺吧!”紅線死活不肯起來。
她就那麼跪坐在地上,一有人拉她,她就全身軟綿綿地往下墜,根本拽不起來,綠蓴氣得直翻白眼。
“你一定要見遇之嗎?”徐春君神情嚴肅地問道。
“是!”紅線答得果斷。
“那好吧!叫人把紅線姑娘送過去。”徐春君不再跟她多說了。
紅線心中暗喜,向徐春君道過謝後,連忙起身。
她跟著徐春君房裡的一個三等丫頭走了出去,繞過西耳房,打算從西邊的甬路走過去。
這邊竟然沒有人,也許是天太冷的緣故。
她們走了一段路,從那邊走過來兩個男僕,抬著個藤屜子,上面好像躺著個人,用白布蓋著。
這丫鬟連忙捂住口鼻,躲到了一邊。
“這是怎麼了?”紅線問。
“應該是遇之少爺房裡抬出來的。”那丫鬟如避蛇蠍。
那兩個男僕從她們旁邊經過,一陣風吹起白布,露出死人的手臂,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紅瘡。
退堂鼓
紅線猛地打了個寒戰,一股不祥的感覺鬼魂一樣從心底升上來。
“走吧!”徐春君房裡的丫鬟扯著她的袖子道:“快著些,這裡的穿堂風真是凍死人了!”
紅線腳步遲疑,再不像之前那麼急著要過去了。
那丫鬟不耐煩,拉著她的胳膊朝前走去,彷彿脖子後頭都是氣。
“姐姐……”紅線被她扯得有些踉蹌,試探著問道,“剛才那人是什麼病啊?”
“不知道!”丫鬟頭也不回,“有的說是麻風,有的說是疥瘡,搞不清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