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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擔心賬上的銀子不夠,其實依著我看近幾個月的流水基本上都能持平。大不了再來借款的,沒有錢就先不借,收回來一部分再往外放,這樣用不了多久就又迴圈開了。畢竟咱們賬面上可是有七十萬兩銀子呢。”
“這生意不是不能做,不過你可要看好了人和物,千萬不能出差錯。跟他定好了時間就是一個月,這種大宗的銀子咱們不能輕易延期,就算是他到時不能全還,也至少要還上一半才行。”徐春君知道做生意必然有風險,但她得保證這風險是自己能夠承擔得了的。
“大奶奶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會一一查實,”易平順道,“絕不出差錯。”
“易掌櫃的辦事我自然放心,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正好今天阿囡也來了,你們就留下吃頓飯再走,我還給阿囡準備了些衣裳和好玩的,到時候一併帶回去。”
又是一年秋
光陰輕輕把人拋,悶熱的天氣彷彿在一夜間就變得涼爽起來,果然一過立秋,早晚的天氣立刻就不一樣了。
姜暖已經顯懷,就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看著臺階下那棵已經高過了人頭的小棗樹,枝丫在風中搖曳。
她比之前稍稍胖了些,臉上的線條越發圓潤甜美。
有的人懷孕會變醜,變蠢笨,但姜暖不在其例。
她變得更穩重,更溫柔,更甜美,更嬌軟。
害得霍公爺每到夜裡就煎熬得痛苦,卻只敢親親抱抱,不敢越雷池半步。
徐春君來看她,兩個人默默無言。
小矮几上的茶水都涼透了,誰也沒有喝一口。
一陣清風拂過臉頰,姜暖微微眯了眯眼,悶悶地問道:“徐姐姐,阿初怎麼還不回來?”
徐春君沒有說話,她不是神仙,不能未補先知。
也許岑雲初明天就會回來,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回來。
她之前總是寬慰姜暖,但現在她不再說了,因為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說那些話就不是寬慰,而是欺騙了。
“皇后的懿旨下了,賜了曾念縣主和陳七公子的婚事。”姜暖艱難地搖著頭說,“縣主是一個很好的人,陳七公子也是。可我心裡頭就是很難受,替阿初難受。”
徐春君心裡也不好過,但她不願當著姜暖的面表現出來,這樣只會讓她更難受。
而姜暖的身子不允許她過度悲傷思慮,又何況此時就算是岑雲初回來也於事無補了,皇后的懿旨,誰敢抗旨不遵呢?
“姻緣這東西非是人力可強求的,”徐春君抬頭看看天,輕嘆一聲說,“就像你和宗天保。”
姜暖低下頭,好半天才說:“我真希望雲初的正緣比我的還好,她那樣的人,理應得到最好的。”
“是啊,老天給了她那樣的容貌和才情,她也必定會有自己的造化。”徐春君由衷地說,“把心放寬些,說到底,我們還得相信,雲初吉人自有天相。”
“徐姐姐,我許多時也沒問你的情況,生意是不是做得更大了?家裡人也都好吧?”姜暖握著徐春君的手問。
“都很好,你不用惦記。”徐春君也握了握她的手。
細瓷汪家的生意他們還是接下了,對方也果然信守承諾,一個月後本利全清。
隨後又存入了十幾萬兩,更介紹了不少親戚朋友來照顧正興的生意。
到底是有錢人,很快正興賬面上能流通的銀子就有近百萬兩了。
“對了,也許多時候不見紫菱了,她身子不方便,很少出來。我記著她快要生了吧?”姜暖問徐春君。
“是啊,估計就這兩天了,所以我趕著過來瞧瞧你,回頭還得忙她那邊。”徐春君是拿紫菱當姐妹不當下人的,況且紫菱又沒有母親和婆婆,她更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