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地位,在擇親上自然是慎重的。
但徐三爺先天不足,且視物不清,因此在擇親的時候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魏氏的出身不高,但家中長輩一心想要攀附,且媒人甚有身份,於是便成了。
魏氏打進門起還算守本分,雖有些小家子氣,卻也並沒顯出別的大毛病。
後來徐家倒臺,過上了苦日子,她方漸漸刻薄自私起來。
要命的是她太慣孩子,這與徐家一向的訓誡有方甚不相合。
偏偏她所生的幾個孩子竟沒一個像徐家人,全都隨了魏氏目光短淺,私心甚重。
家事繁雜,徐琅顧不過來,也想著他們只要不出大錯也就是了。
畢竟多數人家的子弟都是良莠不齊,十根手指伸出來並非一般長短,所以也就不強求。
徐春君知道徐琅為孃家的事煩心,因此開解道:“姑姑放寬心吧!如今咱們家漸漸好起來了,有伯父他們在,總是能鎮得住的。”
“但願吧!”徐琅道,“若能迷途知返,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這人啊!旁人怎麼說怎麼勸,到底不是最要緊的。非得自己知道錯了,自贖自救方可出頭。”
“姑姑說的是,”徐春君把自己的手爐還給徐琅,“往後日子還長呢,且過著看吧!”
姑侄兩個又說起了徐春喬的親事,她的親事早二年就定下了,明年二月便正式嫁過去了。
徐春君同她的婚期差了半年,所以徐春君這次出來特意帶著針線包袱。
正月裡忌針弊,得在年前把活計做得差不多才行。
等到了,雪已經下了有半尺深。
徐琅安排徐春君主僕三人住在西邊的暖閣,又特意撥了兩個粗實的婆子和兩個丫頭過去伺候。
那屋子雖然一直沒住人,但每天都有人打掃,隔兩日便要燒一次火,所以也並不冷。
因為這事鬧的,眾人連晚飯都沒吃。
陳欽早命人去酒樓定了飯菜,拿到家裡來。
徐琅本要徐春君和他們同桌吃飯的,但徐春君不肯,只叫丫鬟給她撥了一碗飯,揀了幾樣菜蔬過去。
不是因為生疏或難為情,只是不想打擾他們夫婦。
徐琅和陳欽比一般年輕夫妻更加甜蜜親熱,況且陳欽就要出門去,徐春君自然識趣地退到一邊。
徐琅叫人多拿些飯菜過去,說道:“叫紫菱綠蓴兩個也吃吧,早些吃罷了好侍候著五丫頭安歇。這麼冷的天,又擔驚受怕的,實在難為她們了。”
飯菜都擺上了桌,徐春君叫紫菱綠蓴都過來,兩個人推拒著不肯。
徐春君道:“一次兩次的不礙事,況且如今是在姑姑家,你們也是客嘛!今日非比尋常,這頓飯權當壓驚了。”
二人聽她如此說,方才在下首側身坐了。
“紫菱,今日可怕了沒?”徐春君給她夾了一塊魚道,“先前太忙亂了,都來不及細問你。”
“姑娘放心,我沒事。”紫菱笑笑說,“那個阿斑功夫很好,那些人根本沒碰到我。”
讓紫菱跟去,是因為她謹慎小心,怕綠蓴毛躁露出馬腳。
“真是氣死我!”綠蓴一直都憋著氣,“三少爺真是打斷了腿都不冤。哪有這麼混賬的!”
“多虧咱們姑娘謹慎,但凡錯一錯的,只怕都要萬劫不復。”紫菱何嘗不後怕,“咱們以後可得加倍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主僕三人用過了飯,又收拾盥洗了,也就上床歇息了。
徐春君躺在那裡,摩挲著生母何姨娘留給她的玉墜子。
今日若不是它跌碎了,自己也不會格外警惕。
說起來也真夠僥倖的。
自己面上無比鎮定,心裡卻也是忐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