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潤在往事中,雖然是第一次,他們卻如同當初一般熟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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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江越幫方北夏撈起手機,順便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
出了太多力,他精神渙散,差點直接睡過去。
他用力搓臉,強打著精神,攬過纖細柔軟的腰肢。
「疼嗎?」他心疼地揉她的額角,她剛有一瞬表情痛苦,但沒喊過疼。
方北夏搖頭:「還好。」
比想像中好太多了。
當然,可能是他比較顧及她的感受,沒有不管不顧地橫衝直撞。
方北夏用臉蹭蹭他的肩,忍不住往裡窩:「你是不是早就想過這一天了?」
江越搖頭。
方北夏意外:「為什麼?」
「不敢想。」
「騙人。」
江越抿唇笑,也不說是與不是。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不明亮的燈,他臉上的陰影凹陷比滿屋燈開時更明顯。
方北夏捧著他的臉:「你居然有酒窩誒。」
她以前都沒發現過。
「嗯?」
「你再抿嘴。」
江越聽話地用力抿唇。
方北夏摁著他的臉,眼裡閃著光:「你這樣,有點像陳柏霖……」
江越清清嗓子,拳頭抵唇,難為情地說,他是跟電影裡學的。
方北夏問他哪個電影。
他說,《藍色大門》。
她當年很喜歡少年感十足的陳柏霖。
他就中了邪一般,穿襯衫,騎單車,甚至把很久不彈的吉他又拿出來練。
就連一遍一遍寫她的名字,也是電影裡的講的。寫一百遍她的名字,也許她就會愛上他。
陳柏霖的典型表情,自然也在練習範圍內。
時間過得太久,就融入了習慣裡。
墜入愛河的純情小男生一般……現在想起來,傻透了。
「好純情哦……」方北夏笑,又用手肘推他,「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一晚上都在專注於別的事了,原本想講的話都忘了。
方北夏一說話,把江越從昏沉中勉強拉回來一點:「……嗯?」
「你最後給我留的紙條裡,寫了什麼啊?」
被暴雨沖刷過的紙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江越記得,高考完當晚,他在書桌前,坐了好久。
抄了首情詩,還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的表白作文。字跡已經夠漂亮了,還是換了好幾張紙,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想讓方北夏再陷入無謂的自責中,便說:「記不太清了。」
方北夏問:「有表白嗎?」
他笑笑,肯定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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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昏昏欲睡,方北夏卻異常清醒。
望著江越的側臉,感動像一鍋煮好的熱湯,咕咚咕咚,在心底沸騰。
門縫透光,狗子們的腳影子在動。聽到他們在說話,它們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江越。」方北夏喊他名字。
「嗯?」鼻音濃厚的一聲回應。
「今晚好浪漫哦。」她盯著天花板。
「沒有搞砸就好。」江越啞笑了一聲,含混不清地說,「要不要睡……」
方北夏陷入沉思,沒聽到他講話,她很鄭重地講:「我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養了小方。」
「我願意的。」
「謝謝你給我寫紙條。」
江越輕笑:「還有呢?」
「謝謝你送我禮物,在我生日